“我会做不就行了。”谢南州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季远身边,微微低头,目光与他交汇,眼神里满是宠溺。
“只是突然觉得烹饪很有意思,做出来一道菜,特有成就感。”季远微微仰头,与谢南州对视。
“那我想吃蟹黄拌饭。”谢南州盯着季远,缓缓说道。
季远一愣,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像被定格的画面,眼神慌乱地闪躲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可是我没买螃蟹。”
“我去买。”谢南州作势要转身出门,他敏锐地察觉到季远的异样,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却仍想一探究竟。
“不用了。”季远连忙伸手拉住谢南州的胳膊,急切地说道。
谢南州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盯着季远,“怎麽了?”
季远松开手,往後退了一步,眼神游离,不敢与谢南州对视,低下头,小声说:“其实我对蟹黄过敏。”
谢南州心中一沉,他对季远的情况了如指掌,那份调查报告上,根本没有提及对蟹黄过敏这一条。
他瞬间明白,这不过是季远拒绝他的借口。
一阵失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差点将他淹没,他极力掩饰着,脸上依旧维持着淡淡的微笑,随後说道:“那你随便做吧,我都行。”
“好。”季远轻轻应了一声,偷偷擡眼瞥了瞥谢南州,看到他眼中的失落,心中有些不忍,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转身走向厨房。
厨房内,暖黄的灯光倾洒而下,给一切都染上了温馨的色调。
季远站在竈台前,系着一条浅蓝色的围裙,围裙带子在身後松松垮垮地系着,打了个歪歪扭扭的结。
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为他清冷的面容添了几分随性。
他手中握着菜刀,刀刃在案板上有节奏地起落,切着葱花,发出清脆的“哒哒”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葱香,混合着烟火气。
谢南州并未离去,静静地站在厨房门口,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扶在门框上,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季远身上。
季远察觉到那炽热的注视,手不自觉地顿了一下,微微侧头,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无奈的笑,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这样看着我,我还有点紧张呢,要不你去客厅等着?”
谢南州心头一紧,只觉他是想借机支开自己,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语气却郑重无比:“我想看着你。”
季远听闻,无奈地耸了耸肩,知道拗不过他,也只能放任不管,继续手头的活儿。
片刻後,谢南州突然打破沉默,轻声说道:“圣诞节那天我把时间空出来了,我们去纽约吧。”
季远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歇,菜刀依旧稳稳落下,只是语速稍缓:“不用去纽约也可以,在家里过也挺好的。”
他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语气平淡如水,却又似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心事。
为什麽突然不想去了?
是不想去纽约,还是不想和自己一起去?
诸多猜测如乱麻般在心头缠绕,让谢南州有些烦闷,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他抿了抿唇,没再多言,缓缓走上前,从後面轻轻抱住季远。季远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明显一僵,手中的菜刀差点滑落,他慌乱地稳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耳尖微微泛红,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谢南州将头靠在季远的肩头,在他耳边低语:“听你的。”
季远像是被烫到一般,急忙从谢南州的怀里挣脱开,快步走到竈台边,佯装镇定地伸手关掉燃气阀门,嘴里说道:“水开了。”
谢南州望着季远慌乱的背影,眼中满是无奈与伤感,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无力:“我先走了。”
“面已经做好了,你不吃吗?”季远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看着谢南州,轻声问道。
谢南州微微摇头,脸上挤出一丝苦笑:“突然没胃口了。”
季远本想开口再劝几句,目光不经意间瞥见谢南州头顶那虚拟的好感度下降了5,心头一紧,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南州离去,嘴唇微微动了动,却终究没发出一点声音。
谢南州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季远一眼,那眼神里饱含着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最终还是什麽也没说,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透着无尽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