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道:“也好,我来吧。”
说着,他就要接过闵希的锄头。
闵希道:“你手不疼了?”
傅言深道:“这主要用的右手,左手不甚用劲。”
“哦。”
其实还是有些疼的,但他忍了。在夫郎面前逞威风的机会,不能孬!
闵希看着夫君的动作,才知道原来锄头是如此用的,他方才的用法着实有些吃力不讨好了,锄头提得太高了些,高高擡起,轻轻落下地,锄得一片凌乱。
闵希看着夫君锄了一阵,心想自己不能呆呆站在这里光看不干活,于是他回去将铁铲跟柴刀都拿了来。
之前他就看到夫君是如何割草的,如今跟着割一会,只觉得异常顺手,他耍了一下手里的柴刀,觉得不错,他喜欢割草的工作,冬日他也可以再来个砍柴的工作。
傅言深弯腰锄地闷声不吭,许久才擡一次头,看到夫郎转着菜刀,又像用刀剑那样凌空破风,不由好笑。
他忽然觉得自己夫郎不应该是局狭于小家的小小夫郎,而是威风凛凛,家国天下的少年将军才是!
可惜这个朝代哥儿是不可以从军的,武术再好,也只能练着玩玩。
傅言深眉毛拧了拧。
如果他可以改变这个……
他正如此想着,突然一声欢呼:“夫君!”
他的眉宇立刻舒展开来,不知不觉露出笑来,信步过去。
闵希指着角落里一颗硬朗的小树说:“你看这棵小树真是硬朗无比,屹立不倒!”
傅言深微微偏过了点,耳根微红,这根小树不就他之前起夜天天冲的那根小树吗?
闵希蹲下来搓了搓手的枝头,说它还抽新枝了。
傅言深一把抓过他的手,将他拉了起来,说:“别碰!”
声音暗哑。
闵希奇怪地看着夫君,夫君一张俊脸红到耳後根,他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
但是夫君却也不愿过多解释,擡手就要将那棵小树给砍了,闵希拦住他说:“它长得这麽茂盛,一眼就远远别于其它草树,就让它长吧。”
傅言深尴尬道:“呃,好吧。”
闵希又好奇地问道:“这是什麽树呀?”
傅言深迟疑道:“荔枝?”
闵希蹲下来看那枝叶:“啊对哦,夫君好厉害,一眼就看出来!”
傅言深不说话,他夫君不厉害,一眼看不出来,其实也是猜的,瞧着这叶子像之前买的荔枝叶子,稍稍有些记忆。
闵希道:“它长在这个角落,真是刚刚好,将来这里一片阴凉。到时我们老了,还可以到这底下来乘凉!”
说着,他微微红了脸颊,想到了更多,比如儿孙满堂,萦绕膝下,而他跟夫君发须都花白了,在绿油油的荔枝树下喝茶写字。
他有些憧憬道:“荔枝得多久才能长高大呀?”
傅言深沉吟许久:“很久吧?最迟也得一两年。”
不过他从来没见过矮矮的荔枝树长出荔枝的,都是异常高大的荔枝树,要想长得那麽高大,估计一两年不行,得以十年来论。
不过他没说。
闵希说:“这麽久呀?”
傅言深笑道:“嗯,不过荔枝是长寿树,种下了它就可以生长百年甚至千年。”
闵希憧憬道:“那真好呀,我们种下的树,将来子子孙孙都可以吃到荔枝!”
他跟傅言深对视一眼,两人眼底皆是笑。
片刻,闵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开目光,默默地给荔枝树清理旁边的杂草,他生怕砍到,还打算用手来拔草,傅言深一下子拉开他说:“我来吧。”声音又暗涩起来。
听到夫君这种音色,闵希不自主地发颤,晚上他们缠绵之时,夫君便是这麽说话的,他不知道这荔枝树到底是有何蹊跷,也不好多问。
傅言深给荔枝树清了杂草,又给它垫了一些泥土。
做完一切眼看时辰已经不早了,傅言深拉着闵希回屋做饭,吃完饭後又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