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上学的时候,路知行经常帮薛宴辞写作业,遇到不会的题目,他会在上面帖,会在上面询问。
这几年,薛宴辞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每天午饭时间上论坛、翻帖子,已经成了路知行的习惯。
“明安,从此刻起,你被解雇了。”路知行只留下这一句话,转身端着餐盘朝回收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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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宴辞这一双手,路知行从二十二岁握到了五十五岁,就算没有那枚婚戒,路知行也知道那就是薛宴辞,全身插着管子,胳膊淤青,和二十年前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样子毫无区别。
“知行,大嫂已经平安度过危险期了,下周三就出院了,周四上午七点整,专机就会抵达都机场。”
明安的这个消息并没有给路知行带来任何安慰,反倒让他更加愤怒,“薛宴辞和你说什么了?又给了你六百万?还是一千万?”
“知行,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十天前在会议室接过电话的那一刻,对面是陈礼,她只同明安简单说了一句自己的情况,剩下的那七分钟通话,全是陈礼在转述薛宴辞的话。
那时候薛宴辞和陈礼已经到上海瑞金医院了,而且薛宴辞已经动过一次手术了,只是术后情况特别糟糕,她只清醒了五分钟不到,交代了陈礼四分钟的事情,用最后的一分钟和路知行通了电话。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样?躺在病床上的是我媳妇儿,是我的好姑娘!明安,你不知道薛宴辞对我而言有多重要吗?你不知道这些吗?”
“明安,我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你呢?你背着我做了多少事?”
“你帮薛宴辞监视我对路家生意的态度;你帮薛宴辞隐瞒她的病情;你帮薛宴辞给路家那两个学生缴学费;你将我在众望大厦生的事告诉薛宴辞;你将我那五年所有的一切全告诉给了薛宴辞;你还时时刻刻给她汇报了这么多年我的饮食情况,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明安,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我就想问问你,薛宴辞做什么了,你就那么听她的话。”
路知行口中的这些事,明安确实都做了,也确实都是受薛宴辞的安排和指使。
但他从没收过一分钱,哪怕是最初在半北藕榭池塘边的六百万,还是后来明安从薛宴辞手里接过陈家的时候,薛宴辞给的五千万,他都没有收。
明安想着过去这三十年的事,憋了很久,也只解释出一句,“知行,大嫂也是为了你好。”
薛宴辞为路知行付出了多少,明安只知其一,但就这其一,也足以震惊到他了。
无名乐队起初只是在各个大学、livehoe有一点儿小名气,每年营收也才一百万左右,除去房租、水电、差旅这些大头,一年也就区区五十万。
这五十万,路知行能拿到三十万,明安和李智璇各十万,和普通的上班族没有任何区别。更别提能在天津买得起学区房,能够成家立业了。
路知行是聪明,是有才华,但他并不擅长社交和应酬,所有这些对外工作都是明安和李智璇在做。
可自从路知行和薛宴辞谈恋爱后,无名乐队只半年就做到了一千三百万的营收。
这里面固然有薛宴辞的面子,但她在应酬、社交、双方对接上应付自如,一场接一场地应酬,一杯接一杯的白酒,她从来就没有推诿过一次。
更重要的是,在薛宴辞的调教下,路知行才渐渐长成了一个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生意人。
更别提薛宴辞给无名乐队谈下的合作了,涉及汽车、家居、日化、美食等多个行业,甚至一把就将无名乐队、路知行捧上了地方电视台。
“为了我好?我需要她为了我好吗?”路知行将办公桌上的杯子摔在地上了。
那是他二十二岁那年,薛宴辞十九岁那年,天津大学周年校庆的时候,路知行买的一对马克杯。
那时候,他日日夜夜躺在和康名邸的床上,盼望着薛宴辞可以推门而入,抱他到怀里,和他亲吻、做爱到天明。
可直到路知行最后一天离开,薛宴辞也没有回来过一次,这对马克杯就留在家里的餐桌上。
直至六年后,又一次与她做爱后,路知行倒了一杯水,喂薛宴辞喝下,这一对杯子,才第一次被使用。
“知行,给大嫂打个电话吧,她现在可以通话了,也已经在普通病房了。”
“你去告诉她,我要和她离婚。”
明安瞧着路知行盛怒的模样,三十年里第一次和他闹翻了脸,“叶知行,你疯了吗?大嫂昨天才从特级病房转到普通病房,她还要输液五天,观察五天。你现在要和她离婚,难道不是在要她的命吗?”
“你和薛宴辞做的那些事,难道不是在要我的命吗?”
明安转身走了,将路知行办公室的门轻轻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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