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没再催他。
宋云彦也舍不得催。
待到他的情绪和缓,将先前对宋云彦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父皇,儿臣知错了。”
“儿臣真的知道错了。”
“儿臣愿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帝王像是没瞧见他的激动,冷漠道,
“这些年,你们可曾想过同孤说道此事?”
没有。
人人都在揣度他的想法,自以为是地预判他的决定。
没苦硬吃,到头来又觉得委屈了。
只有宋云彦这匹野马,莽撞归莽撞,但总归是将他视作父亲。
思绪悸动时,帝王看向宋云彦,“换了你你说不说?”
宋云彦背脊挺得笔直,“换我,我能拎刀砍她。”
帝王嫌弃地摇了摇头。
“来人,将这两个逆子拖到正信门,各打三十大板。”
“谁敢留情,孤摘了他的脑袋。”
二个皇子被带走后,帝宫重归平静。
帝王深夜又召了一人,银盾军三桐。
帝王对三桐下了一道指令:“你去见赵均,告诉他:靠着孤享了这么多年福,该还了。”
言外之意:安乾商行之事,到他那便是终点。”
两日后,礼部主官和肖祺带着两道圣旨到了林家,林家两个姑娘的婚事终于定了下来。
这时候,民众议政计划已号召了近六千名民众签名支持。
成面大增。
波澜过来,一切向好。
林言森亲自给来宣旨的人儿送了赠礼。
是一些金器,大小不一,但精致程度都是一样的。
临走前,肖祺对林言森说,“陛下想单独见见二姑娘。”
顾及林言森的情绪,他多说了一句,“别担心,就是说说话。”
“很快黛黛就要出发去岭东了,陛下也舍不得。”
林言森的心这才安了些,“多谢公公提点。”
翌日清晨,日光柔和,色调偏冷。
可撒在人身上,久了,也会生出躁意。
林青黛在宫人的引领下,进了御书房。
从正信门到御书房,不短的一程,林青黛走得是小脸泛红,背脊隐隐冒出汗来。
给她带路的宫人是个小太监,长得眉清目秀,人也活跃和善。
到了地方,看她小脸透着红,关切问道,“姑娘累了吧?”
林青黛回以轻笑:“有点儿,不过没事,权当锻炼了。”
小太监:“那姑娘进去吧,愿姑娘诸事顺利。”
林青黛微微颔首,站在原地缓了片刻,随即进了御书房。
门口禁卫布防,却不曾有人拦她。
“陛下……”
林青黛瞧见帝王,便准备行跪礼。
还没来得及,便听帝王说,“黛黛,免礼。”
柔和慈爱的语气,仿佛他不是帝王,只是家中的一位长辈。
“肖祺,赐座。”
话还没落全,肖祺便搬了张凳子放在了帝王书案面前。
林青黛躬身:“多谢陛下。”
随后又看向了肖祺,“多谢公公。”
肖祺朝她笑笑,“这是奴才该做的,姑娘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