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茉用头顶蹭了蹭他温热宽大的掌心:“我试试,要是真的很痛,痛得没法承受,那就不喂了。只是……”她顿了顿,轻声说,“我只是想尽可能地做一个完美的妈妈,满足我自己童年时没能获得过的……”
贺青昭大手从她头顶滑了下去,温热的掌心捂住她嘴:“老婆,你不需要做完美的妈妈,更不需要做完美的老婆,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就行。”
程嘉茉推开他手,目光柔软地看着他:“那你呢,你会做一个什麽样的父亲?”
贺青昭笑了下,语气平和地说:“我们热烈地爱着对方,就已经是最好的父母了。”
程嘉茉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笑得很放松,很愉悦。
她笑着看向窗外蓝蓝的天丶白白的云,心里倏然一亮,原本因为婚期即将来临而导致的紧张情绪也得到了释放,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贺青昭。”她笑着喊他,“你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
绿灯亮起,贺青昭发动车子,快速看了她眼,笑着问:“哦?难道我不是一个好老公?”
程嘉茉直点头:“是是是,太是了。”她嘴角扬起,水汪汪的桃花眼倏然一弯,笑着说,“我老公最好了,世界第一好老公。”
贺青昭问:“跟唐敬尧和周惊鸿比呢?”
程嘉茉一愣,笑得更大声了。
她擡起手,用手背挡住眼睛,笑得止都止不住。
贺青昭伸手拍了下她胳膊:“别笑了,快说,你老公好,还是那两个人?”
程嘉茉笑着说:“废话,当然是我老公最好了。别人再好跟我又没关系,他们又不会把钱给我用。尤其是唐敬尧,长着一张凶狠冷漠的脸,每次看到他,我都以为他要打我。”
贺青昭声音一凛:“他敢!他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我把他撕了!”
程嘉茉笑出声:“老公,你跟唐敬尧交过手没有?”
贺青昭摸了摸鼻子:“你老公是斯文人,不做那些莽夫才做的事。”
程嘉茉顺着他的话说:“嗯,我老公最斯文,最优雅,是四九城一顶一的俊雅贵公子。”
心里却默默加了句,斯文败类!
贺青昭岂会听不出她的揶揄,在她腿上拍了拍:“优不优雅,你不清楚吗?”
程嘉茉推开他手:“床下优雅,床上浪荡。”
贺青昭勾了勾唇,修长的手指轻敲方向盘,低沉的嗓音含着笑:“床上不浪荡你能喜欢吗?”
程嘉茉哼了声,偏过脸不再接腔。
贺青昭快速转动方向盘,转了个大弯,随後偏头看她一眼:“现在怎麽样,难不难受?”
程嘉茉抚了抚胸口:“现在还好,只有一点点难受,我没见到食物就不会吐,但是一吃饭就很想吐。”
贺青昭眉头微皱:“每天看到你吐,我比你还难受。”
程嘉茉知道他是心疼她,却故意说反话:“怎麽,把你恶心到了?”
贺青昭低声一笑:“老婆,你要这样说,老公可要伤心了。”
程嘉茉伸手拍了拍他背:“你别担心,医生都说了,过了十二周就好了。”
又到一个红灯路口,车停下。
贺青昭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握住她手捏了捏:“这次婚礼从简,明年去巴厘岛补一场更盛大的婚礼。”
程嘉茉摇头拒绝:“不用补,麻烦得很。”
“贺青昭,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想和你过一辈子,婚礼隆不隆重无所谓。而且你知道的,我喜欢安静,并不喜欢热闹。办一次婚礼就够了,反正意思到了就行。再来一次婚礼,就算我不怀孕,那也很累啊,你难道想我受累?”
贺青昭说:“我已经欠你很多了,不想让你再受委屈。”
程嘉茉拍了拍他手臂:“孩子都有了,别再说这种话,我们之间没有亏欠。”
贺青昭心尖一颤,心里涌起一股强盛的暖流,胸腔热热的胀胀的,原空寂寒凉的心被填得满满的,此刻他愈发觉得自己将程嘉茉找回来是明智的选择。
如果他没有跟程嘉茉在一起,他不敢想象,馀生的日子该有多孤苦?多寂寥?
那样的日子,他不知道该怎麽熬?
甚至只要一想到程嘉茉有可能给别的男人生孩子,以老婆的身份去爱别的男人,他都能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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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茉暂时休了半个月的假,正好休到国庆後,办完婚礼再根据身体的情况决定上不上课。
在她休假养胎的期间,贺青昭能推的工作全部都推了,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陪她,只有一些重要的会议,必须他去的,他才去公司。
不知道怀孕期间是不是受激素影响,程嘉茉原本一向温柔和气,现在却变得易燥易怒,动不动就发脾气,情绪特别不稳定,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生气,一生气就打砸哭闹。
“我都说了不吃苹果,我不喜欢吃苹果!你为什麽一定要让我吃苹果!”
她情绪很激动,抓起抱枕往地上砸,砸完抱枕又砸玩偶,一边砸还一边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