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柔坐在床上,抓着被子盖住胸前,露出了肩头大片的雪白,凝脂般的皮肤上是密集的深红色吻痕,简直有种恨不得将她吞下去的疯狂。
她双颊晕红,潋滟的眸中盈着水光,微肿的红唇更显艳丽,简直媚态横生,能勾得人魂儿都没了。
一眼就知道她昨晚经历过什么。
方隐年将她诱人的姿态尽收眼底,神情是罕见的空白。
他怔怔地望着姜以柔,久久未语,似乎在消化眼前的这一幕。
谢凛见他一直盯着姜以柔出神,眸光骤冷。
他挪动步伐挡在方隐年的面前,淡声问道:“眼睛不想要了?”
他语气沉冷,威胁之意甚浓。
方隐年被他挡住了视线,怔然的凤眸瞬间凝神,幽深的眸光便落在谢凛身上。
他看着眼前这张脸,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捏成拳,凛冽的凤眸是几乎溢出来的冷厉杀意。
此时的方隐年锋芒毕露,实在不像一个多年信佛的人。
方隐年猛地按住谢凛的脖颈,毫不犹豫地挥拳朝他面门而去。
谢凛的战斗意识极强,千钧一发之际偏头躲过,并抬手挡住了他的拳头。
方隐年的凤眸中拉满了血丝,脸色冷得如同数九寒冰,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竟敢……”
向来端方矜持的方隐年,恐怕生平第一次如此失态。
谢凛冷笑一声,唇角的弧度蕴着丝嘲讽。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拳头,无情地砸向这张怎么看怎么碍眼的脸。
就在两人即将打起来的时候,床上的姜以柔连忙开口阻止了这场闹剧。
“别打别打!”姜以柔惊呼道。
她本想下床阻止两人,但腰就像断了一样,实在下不了床。
姜以柔只能嗔怪地瞪了谢凛一眼,轻声道:“谢凛,过来!”
谢凛知道她是担心他揍坏了这位方大总裁,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实在很想不顾一切地揍上这张道貌岸然的脸。
姜以柔蹙着秀眉,加重语气又喊了一声:“谢凛!”
谢凛腮侧微鼓,几番隐忍后,已经攥成拳的手只能不甘地松开。
他冷哼一声,猛地用力推开方隐年,反身回到姜以柔身边。
谢凛刚坐到床边,姜以柔便顺理成章地缩进他怀中,谢凛也从善如流地揽住她的肩头。
两人亲密得那般自然,让谢凛一时间怔住了。
方隐年恍惚间被谢凛推得后退了好几步,他微微弯腰扶住墙壁,凌乱的黑发散落,挡住了他的神情。
原来,她不是被迫的。
她跟这个男人……两情相悦。
可这个事实对他来说,似乎更加残酷。
方隐年僵着身体一动未动,他沉默得如同一尊雕像,垂首间,神情被尽数掩去,只周身的气场有些吓人。
半晌,方隐年竟轻轻笑了一声。
这笑声很轻,缥缈得如同来自幽冥,莫名勾起人心底最深的寒意。
方隐年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按住墙壁的手青筋暴起,用力到指节泛白。
过了一会儿,姜以柔主动开口打破了这近乎凝滞的气氛。
“方总,你怎么来了?”姜以柔揉了揉眼睛,疑惑地问道。
她被方隐年撞破了这样尴尬的场面,竟也不觉得尴尬,望向他的眼神中是纯然的好奇。
方隐年微微一怔,他长久的沉默带着股难言的压抑,半晌才道:“你给我发的消息。”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果忽略他暗哑的嗓音。
闻言,谢凛双眸微眯,脸色顿时沉得有些可怕。
姜以柔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蓦地回想起来,她当时为了保险,除了给谢凛发消息之外,还联系了方隐年和警察。
看方隐年这风尘仆仆的模样,大概也是找了她一整晚。
姜以柔心底漫上些暖意,认真地说道:“方总,谢谢你,我没事了。”
“对了,”姜以柔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紧张地说道,“赵文泽是不是还在外面?他……他不会死了吧?”
她隐约记得谢凛飞起一脚将赵文泽踹飞的模样,以谢凛的身手……恐怕他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吧?
方隐年深吸一口气,慢慢挺直了腰杆。短暂的失态后,他又恢复了那副淡然平和的模样,将所有的情绪重新藏起,滴水不漏。
他沉声道:“外面的人交给我处理吧。”
姜以柔笑了笑,从善如流地向他道谢:“那就谢谢方总了。”
倒是谢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黑眸有些发沉。
他不喜欢别的男人插手姜以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