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的廖春成身形高大,穿着青色锦袍,两人并排走在一起,不知说了些什么趣话,徐青玉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连眼角都染着细碎的暖意。
徐良玉连忙上前一步,对傅闻山说道:“不必找了,他们已经回来了。”
傅闻山一抬眼就看见了和廖春成并肩而行的徐青玉。
他从未见徐青玉笑得这般自在,冬日里最暖的阳光,都不及她眼底的光彩半分。
傅闻山何等敏锐,廖春成刚一出现,他目光就落在对方腰带上——
那里悬着一根巴掌长短的玉笛,笛身莹润,还坠着一块翠绿玉珏,底下系着红绸编成的笛穗,风一吹便轻轻晃荡。
廖春成之前送她一支玉笛。
她回廖春成一支玉笛。
两个人就跟约好了似的交换信物。
徐良玉正姨母笑呢,忽然身边一阵细风,原来是傅闻山转身离开。
徐良玉抿了抿唇,本想多追问两句,可一想起自己要维持“小意温柔、忽远忽近”的人设,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管那许多作甚。
男人可真是忽冷忽热。
而饭桌前许久不见徐青玉来给自家公子送礼,碧荷到底有些心急。
碧荷可没瞧见廖春成腰间悬挂的那笛子,因而给沈维桢布菜时,她刻意提起:“徐姑娘,方才我看见这家店在卖腌鱼干,姑娘前两日不是还懊恼送礼之事吗?我看这鱼干作为青州特产送人倒很合适。”
徐青玉不愿旁人知道她和廖春成的事,便随口敷衍:“礼已经送了,多谢你费心。”
碧荷更迷糊了——
她压根没见徐青玉给自家公子送礼啊,于是追问:“姑娘送的是什么?”
徐青玉笑着打岔:“没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罢了。”
“你还有这样亲密的朋友?”沈维桢放下筷子,微微挑眉。
他一到冬日,面色就习惯性地带着几分潮红,脸上看不出半分喜怒。
傅闻山也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开口,“既是朋友,为何送不值钱的玩意儿?你那朋友是谁,为何今日不叫出来让大家都看看?”
徐青玉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只能硬着头皮道:“下次,下次一定。”
席间有心之人,比如沈维桢和傅闻山,定然看见廖春成耳尖悄悄红了一片。
徐青玉此刻只觉得自己像极了早恋被两个教导主任抓包的学生——
本来今天高高兴兴,想着公事私事一块儿办,哪曾想饭桌上碧荷突然提起礼物的事,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她只能埋着头刨饭,可后背还是凉飕飕的,总觉得两道目光黏糊糊的。
这一顿饭,众人吃得都食不下咽,好不容易散了伙,大家坐着马车回城区,各自道别离开。
徐良玉和沈家顺路,沈维桢率先下车,徐良玉的马车停在沈家门口,徐良玉笑着叫住要离开的沈维桢:“沈公子,作为你的前未婚妻,我有一件事想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