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维桢则踱步绕着绣品看了好几圈,最后还伸手轻轻摸了摸绣面的纹路,又让人用细嘴喷壶在绣品上喷了些水——水汽晕开后,双面的图案愈清晰完整。
他当即抚掌一笑:“公主殿下定然喜欢这份寿礼。”
徐青玉笑着提议。“既然两位掌柜都满意,不如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日就将这绣品送过去公主殿下过目?”
沈维桢本就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
徐青玉立刻安排两个绣娘将绣品仔细裱装起来,随后便跟着沈维桢往公主府去复命,周贤也一同随行。
路上他笑着对徐青玉打趣:“这次可是沾了你的光了。”
徐青玉却回得认真:“东家放心,以后这样的机会,只会更多。”
周贤不免春风得意,“若是这次能被选中呈给宫里,以后咱们尺素楼在青州那就是数一数二的绸缎庄了!”
他对徐青玉越满意,也暗自庆幸当初的决断——
还好廖桂山来催债时他没把这丫头往外赶。
若是徐青玉去了无异于纵虎归山,日后哪还有尺素楼的容身之地?
一行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公主府。
沈维桢先去门房通报,众人则站在廊下等候。
哪怕是沈维桢这样常来的家臣,也没有自由出入公主府的权限。
初雪还在簌簌落着,几片雪花飘落在徐青玉的肩头,沾湿了她的鬓。
沈维桢转头时,恰好看见她冻得红的鼻尖,心里忽然想起那日徐良玉说的话——
心里忽而痒酥酥的。
等待的间隙,他默默将手里的暖手炉递了过去,又不动声色地将头上的油纸伞,往徐青玉的方向倾斜了半分,声音温和:“天气严寒,徐姑娘虽说身骨硬朗,也得好好照顾自己。”
徐青玉捧着暖手炉,瞬间有一股暖意从指尖传到全身。
但她也知道沈维桢身子不算强健,只暖了片刻,就又把暖手炉递了回去,“多谢沈公子,马上要见到公主,也顾不上冷了。”
话音刚落,门房就迈着快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青绿色丫鬟服的侍女。
侍女上前躬身行礼,引着众人往里走。
沈维桢对公主府熟门熟路,走在最前;徐青玉和周贤跟在后面,两人规矩地目不斜视,话也不多说,只沉默地跟着沈维桢的脚步。
谁曾想,刚走进公主的书房,徐青玉就愣住了——
屋内竟还坐着一个人,正是傅闻山。
他手里握着的,还是当初她送的那根盲杖。
不同于沈维桢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傅闻山身为武将,身子本就康健硬朗,即使在冬日里也只着两件单薄的锦袍,外面披了一件银鼠毛大氅,毛领衬得他面容愈清俊,皎皎如月。
四目相对的瞬间,徐青玉就想起他上次说“眼睛已大好”的话——
可此刻看他微微垂眸、指尖摩挲盲杖的样子,倒装得十足像个盲人。
她心里忍不住犯嘀咕:到底是谁会对傅闻山下手?
能给他下毒的人,定然是身边心腹。
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脚步却没停。
喜欢掌家婢请大家收藏:dududu掌家婢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