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女孩始终没睁眼。她紧闭着眼睛,睫毛抖动,整个人都在颤抖,眼泪从她的眼角往下流,显然是吓得不轻。
小姑娘的母亲再一次目睹了女儿遭遇的怪事後,终于绷不住了,扒着门框滑坐在地上,痛哭出声。
降谷零和松田阵平目睹这样的景象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麽。
整个空间恐怕只有借目是唯一开心的那个。他还怀抱着女孩睁开眼,他们还可以和以前那样开开心心的美好愿望。
最後降谷零把借目从那栋房屋驱逐了出去。但对方离开前发出的充满不解和痛哭的嘶叫却让他心里难受了很久。
在工藤宅里看到工藤新一手绘复制的那个图案後,妖怪=借目,在降谷零这里就基本成立了。
松田阵平在他身後发出了一声“啧”,显然和他想到了同一件事。降谷零没有回头,这一刻,两人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工藤新一不知道具体,降谷零说的很简单。但聪慧的少年侦探只要在脑中大致推理下就不能推演出结局。
黑发小少年神情有些郁郁,但还是问道:“那待会如果证实了就是借目,有办法赶走他吗?”
松田阵平突然抢了降谷零的话头,说道:“要先确认他的状态。如果他的力量已经不可控了,即便把他赶走,也只会是让他再去找一个家。”
降谷零点头:“没错。”
金发青年皱起眉头,“不过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借目喜欢的大多都是住宅,家庭成员对他越有吸引力。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学校为家的借目。”
松田阵平和他有同样的疑惑,“看看不就知道了。”
三人转过拐角,地上的脚印越来越明显,就连旁边的墙壁和窗户上都有。
不过这些工藤新一都看不到,但他可以看见,据说每天都会有人来擦的那个诡异涂鸦,再一次原封不动的出现在了三年A班的教室门口。
工藤新一弯下腰捡起掉落在涂鸦旁边的粉笔,观察了下粉笔头的磨损情况,又上手摩挲了两下,“看来这是刚画没多久的。”
“谁在那里?”手电筒的光从楼梯上照了上来,随之而来的是保安的声音。
降谷零一把拉开A班的教室门,拽着工藤新一两个人火速躲了进去。
松田阵平没动,他看着那个保安大叔走了过来,在看到地上的涂鸦後又烦躁又害怕,最後还是嘀嘀咕咕的弯下腰用纸巾把涂鸦擦掉了。
“真是的!到底是谁的恶作剧啊!都这种程度了难道不该报警吗?”
“说什麽为了维护学校声誉,不给学生增加精神压力,都这样了压力还不够大吗?我看还不是为了他们自己!”
大叔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打开了三年A班的教室门。手电筒的光在课桌和讲桌整齐排列的教室扫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後,转身离开了。
松田阵平盯着他,确认他是真的下楼了,才直接穿过门板进到了教室里。
金发青年正拉着黑发少年的手臂,把他从讲桌里面拽出来。刚才保安大叔开门前,他们就是躲在讲桌下面的。
降谷零站起身,他的眼睛在黑夜里瞳色逐渐变深。目之所及的教室,在保安眼里是一如往常的干净无异常,但在他眼里,课桌上丶窗户上,墙壁还有地板上,包括头顶的天花板,密密麻麻遍布着走廊里妖怪的脚印。
“看来他真的是认准了这间教室。”降谷零说。
工藤新一把袖子拉高了一点,露出戴在手腕上的表,在表盘的一侧按了一下,表盘就亮了起来。
松田阵平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的看过去,“这是手电?”
工藤新一点头,把手腕递过去给他看,“是和我家关系很好的博士帮我做的,他说将手电和手表结合到一起,会方便很多。”
松田阵平对能做出这个的人很感兴趣,他虚抓着工藤新一的手左右看了一会,才一脸意犹未尽的放下手。
工藤新一:“松田哥哥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吗?我可以介绍你和……啊。”
话没说没前面就意识到了他原本设想的事情估计成不了,毕竟松田阵平已经去世了。现在的他,阿笠博士应该看不见才对。
想到这里,工藤新一愧疚的低下头,“抱歉。”
“你道什麽歉?”松田阵平无奈道:“这和你又没什麽关系。”
两人在这边说话,那边的降谷零在教室後门的柜子前蹲下,他在柜门上敲了一下,没有察觉到异样後,拉开了门。
奇怪的声音骤然响起。柜门开到一半,像是争夺了主动权一样,猛地打开来。
降谷零立刻後撤,擡头就对上了一只几乎和他整个人一样大的灰色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