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臣发狂似得扯下她的裤子。
“不用你提醒,我当然不会放过萧无砾,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你放过荷香!”
“死不了。”
兰秀娘恐惧至极,泪珠连成了线,忽然她听到外面有声音,立马用力去推他。
“有人,梅清臣,外面有人!”
梅清臣停下了动作,呼吸粗重。
“梅清臣呢,让他出来,我知道他在家!”
“周将军,我去通报,请稍等。”
是个粗野的男音。
“他在做什么,为何不见?”
还有个低沉的女音。
不等兰秀娘再听,梅清臣脱下外衫将她一罩,伸手一指,命令道:“去后面。”
兰秀娘从案几上下来,身上破破烂烂,衣不蔽体,裹紧他的衣裳,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几个关键词。
周?女人?
难不成是周瑛?
“快去,难道你想被别人看到。”
梅清臣双手抻了下衣裳,眉宇之间还带着厉色。
兰秀娘发呆这会,梅清臣已看到有人走到书房门口,他看了眼兰秀娘已来不及走,他伸手将她按在了案几之下。
而此时,周氏兄妹已走了进来。
为首的便是周瑛的兄长周崇凯,他为柱国公的长子,自小跟在父亲身边,父子二人在战场之上,被传为佳话。
他一身黑袍,宽袖宽摆的长袍,也掩不住他魁梧精壮的武将身材。
“梅清臣,既然在书房,怎么避而不见,是不想见我周崇凯,还是不想见我妹妹。”
紧跟在他两步之后的便是他妹妹周瑛,她如今已封将军一职,着一枣红色圆领袍,腰间配革带,佩鱼符等挂件,头发更是男子样式,只插一把玉簪,英姿飒爽。
“兄长!”
她警告般的叫了一声。
周崇凯笑笑,不再说别的,与梅清臣见礼。
周瑛亦然。
两人分坐靠墙的圈椅,书童从外面奉茶上来。
“茶就不必了,我周崇凯向来不喝不一条道上的茶。”
梅清臣但笑不语,未曾理会。
周瑛并不见怪,她不管哥哥,自顾自端茶来喝,她渴了。
“载德兄这是怎地了?”梅清臣叫了周崇凯的字。
“怎地了?哼!我们在外面拼了个你死我活,回来朝廷竟然在党政,更可气的是,我听说,你竟然也加入进来,支持的还是太子,我要个解释。”
曾经的梅清臣受助于周家,周崇凯也一直将他当做知根知底的人,即便是他如今已做了万官之首。
梅清臣听罢,唇角含笑,啜饮了一口茶,才浅淡说了一句:“本相做事,除了皇上,从不解释。”
周崇凯一听便怒了,他一拍桌子站起:“梅清臣你摆什么谱,你忘了你当初活都活不下去了,要不是我们家,我妹妹,你哪有现在的地位,你……”
“哥哥!”周瑛起身按下了周崇凯。
周崇凯扫了眼梅清臣淡然含冰的眼眸,忽然心头一怵,才想起如今的梅清臣,已经是大郢说一不二的丞相,早不是他可以随意唾弃的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梅清臣了。
周瑛向梅清臣抱拳请罪:“鹤崖,我哥哥被冲昏了头脑,说的气话而已,请不要往心里去。”
梅清臣放下茶盏,余光瞥了眼底下那团,才盈上笑意:“怎么会,当初国公对某恩重如山,某自不会忘记,只是如今皇上最忌文武官员有交集,还请归德将军改口,再不要叫某的字。”
周瑛脸色微微一白,纵使她如今已将心中那份情搁置下,但见他如此疏远,心中也隐隐难受。
听到梅清臣此言,周崇凯又忍不住想说两句,被妹妹眼神压制。
周瑛抱拳,笑了笑:“确实该如此,是下官的错,丞相。”
案下的兰秀娘将这些都听得清清楚楚,她脑中充满了疑惑,梅清臣之前快活不下去了什么意思。
当然,他对周瑛的态度令她暗爽。
她悄悄掀开了蒙在头上的衣袍,露出半张脸,这样呼吸好些。
周崇凯压着火气,再次问道:“丞相为何会帮太子,难道丞相不知道太子性情乖戾,草菅人命,他若登得大位,我们好容易打下来的天下,会败在他手里。”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