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别别别。”
姚映疏急忙把人拉起,笑道:“快起吧,人没事就好。”
男子感恩戴德,嘴里不住念叨着:“多谢娘子,多谢娘子。”
就在这时,酒楼掌柜急忙出面周旋,弯着腰连声向那夫妻二人道歉。
周围百姓齐声称赞。
“这位娘子当真是英勇,方才那般险,若非有她在,那位小娘子可就遭殃了。”
“是啊是啊,娘子大善。”
人群里,宗祺禹看着姚映疏的目光发亮,眼里仿佛只装得下那一抹粉色身影。
他正要上前,手臂忽地传来一股力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你在看什么?”
宗祺禹回头,一脸惊讶地盯着来人,“哥,你怎么在这儿?”
陈行瑞拧眉,“我还没问你怎么在这儿,爹不是将你禁足了?”
“嗐,这事现在不重要。”
宗祺禹踮着脚扭头回望,焦声道:“咦,人呢,人怎么不见了?”
“什么人?”
“一个穿粉衫的姑娘。”
宗祺禹急声回道,踮脚在人群中寻找。
陈行瑞看过去,依稀在人头攒动间瞥见半张白皙柔美的侧脸——
第77章
酒楼掌柜的在与那对夫妻谈论赔偿一事,姚映疏不想留下听人一个劲地道谢,拉着谭承烨悄悄溜走。
两人钻进人群,就像入了水的鱼儿,转眼就没了影儿。
离得远了,姚映疏拍拍身上的灰,又把袖中的笔拿出来查看,庆幸道:“这笔果真品质上乘,摔了一跤都没摔坏。”
好贵的呢,摔坏了她得心疼了。
谭承烨至今还有些心有余悸,耷拉着眉眼抱怨,“下次你可不能这么鲁莽了,那牌匾这么高砸下来多吓人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总不能让我没了爹又没了小娘吧?”
姚映疏在他手臂上拍一下,冷眼瞪过去,“说什么呢,你咒我啊?”
谭承烨拉着脸不高兴,“我说的是实话。”
现在想想,姚映疏也有些后怕,那牌匾若是落在她身上,可不得把她砸个半死。
只是当时她脑子里的确什么都没想,凭着本能冲了上去。
知道谭承烨是为了自己好,姚映疏理亏,揽着小少年的脖子道歉,“好好好,是我错了,我向你赔不是,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绝对不会莽撞行事,这样可高兴了?”
谭承烨瞪眼,“你还想有下次?”
“没了没了,一定没了。”
姚映疏笑眯眯道:“我惜命得很,还等着你高中好好孝敬我呢,哪能早死啊。”
谭承烨勉强满意,“这还差不多。”
见他心情好转,姚映疏拉着人往前,“走,去前面看看,咱娘俩今个儿好好逛逛这平州城。”
平州城太大,母子俩走了一下午,甚至连半座城都没逛完,只得拖着疲惫的身体归家。
到家时谈之蕴还未回,念及他离开时叮嘱的话,姚映疏并没放在心上,将带回来的吃食当做暮食,吃完后两人一道进入厨房,一个刷碗一个烧水。
洗完碗,谭承烨一溜烟跑了,直到姚映疏沐浴完也不见人影。
她心里起了疑,用帕子包住一头湿发,站在院里唤:“谭承烨,谭承烨?”
“啊?”
屋里出拿来小少年的声音,“怎么了?”
姚映疏问:“白日出了一身汗,你不去洗洗?”
“马上就来。”
谭承烨应一声。
姚映疏站在檐下,边擦头发边等他。
足足过了一炷香,谭承烨才慢吞吞从屋里出来。
姚映疏透过发丝缝隙看他,见他一脸神游不知在想什么,走着走着甚至在发笑。
她眯了眯眼。
等谭承烨进了净房,姚映疏把帕子一撂,蹑手蹑脚进入他的屋子。
一眼望去并不脏乱,除了偶尔两样东西乱放,大体还是整洁的。
姚映疏仔细看过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