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她似乎有些冷,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自觉地往我这边又靠了靠。
我侧头看她,她的侧脸美得不真实,鼻梁挺翘,嘴唇微抿,睫毛长长的。
她的呼吸很轻,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那对在皮衣包裹下惊心动魄的浑圆也跟着轻轻颤动……
我赶紧移开视线,深吸一口气,努力把旖旎念头压下去,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观察能源站。
见她脸上有些焦急,眉头蹙着,我小声安慰“别急,等等看。如果这里真是毒贩的据点,说不定能现点什么。”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里还是带着紧张。
意外的是,我们并没有等太久。
大约只过了十来分钟,一阵与这荒凉环境格格不入的张扬引擎声由远及近。
一辆喷着骚包亮蓝色漆的悬浮轿车,晃晃悠悠地沿着破公路开了过来。
车型夸张,底盘加装了流光溢彩的底盘灯,隔着老远都能听见车载音响震天响的摇滚乐。
我本以为这车是来补充能源的,但奇怪的是,车并没有减进入能源站的正门区域,而是一个嚣张的甩尾,“嗞”得一声猛停在了能源站的侧面。
刺耳的刹车声格外刺耳。
随即车门打开,下来一个流里流气的黄毛年轻人。
这货看起来二十出头,瘦得像竹竿,脖子上挂着条大金链子,穿着件花衬衫,扣子只扣了一半,露出里面干瘪的胸膛,下身是破洞牛仔裤,摇头晃脑,十分讨人厌。
他一下车就用力甩上车门,“砰”的一声巨响,传出去老远。
黄毛那个嘚瑟的模样,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然后他一脚踢开了围墙的一扇小门。
我们这才注意到,能源站侧面围墙有个不起眼的小门,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现不了。
门被他这么一踢,“哐当”一声撞在里面的墙上,出沉闷的回响。
门后似乎是个小院,院子不大,里面有两三间看起来像是员工宿舍,都关着,窗户里黑漆漆的。
像是被黄毛的举动惊扰了,其中一扇木门打开了。
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探出身来。
那女孩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像是刚睡醒,又像是喝了酒。
她穿着普通的白色外套和牛仔裤,但衣衫有些不整,外套里面的T恤下摆甚至有一角没塞好。
她皱着眉,一脸不耐烦地对着黄毛说了句什么,距离有点远,听不清。
那黄毛嬉皮笑脸,也没回话,而是突然伸出舌头,对着女孩,快地上下抖了抖,动作极其猥琐,像条情的公狗。
那女孩看到他这个动作,脸上的不耐烦居然消失了,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表情变得平静甚至有些麻木。
然后她走过去打开了小院里另一扇紧闭的木门,朝黄毛示意了一下。
黄毛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门随即关上。
那女孩则揉了揉脸,转身回了自己刚才出来的那间屋子,也关上了门。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小院重新恢复了死寂。
我和方若仙趴在草丛后面,看得面面相觑,一脑袋问号。
“这……难道是……卖淫窝点?”我压低声音,语气古怪。
黄毛那抖舌头的动作,加上女孩那副衣衫不整的慵懒样子,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某些非法交易。
而且那女孩开门时的熟练和麻木,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方若仙的脸瞬间又红了,在黑色皮衣的衬托下格外明显。
她瞪了我一眼,眼神羞恼,小声道“毒贩用卖淫窝点打掩护,也很常见。”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自在,显然对这种场面很不适应。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确实,用皮肉生意做幌子,既能赚钱,又能筛选客户,还能掩盖毒品交易的痕迹。
“那姐,接下来怎么办?硬闯?”我转头看她,她的脸近在咫尺,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笨!刚刚那个黄毛怎么进去的?”她得意的说着,眼睛亮晶晶的,那副“我现了秘密”的小表情可爱得要命。
“被那个女孩儿放进去的……?”我顺着她的话说。
“对呀!”
“可是……他们是一伙儿的……当然会放他进去!”我指出明显的事实。
“nonono,”她小嘴翘起,在我眼前晃了晃玉指,那手指纤细白皙,“你看那黄毛的车牌……”她压低声音,那股娇媚又得意的劲儿,让我心跳再次加起来。
我顺着她的玉指看过去,透过灌木丛的缝隙,仔细看向那辆亮蓝色悬浮车的车牌。车牌是帝国统一制式,蓝底白字,前面是省份代码。
我眯起眼睛。是帝国东北区的代码!而这里,可是江南地界,和东北区隔了十万八千里!
我脑子一转,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这黄毛极大可能不是本地人,只是临时到此……也就是说,黄毛和女孩也许并不熟悉。
我立即一顿马屁送了上去,脸上堆起崇拜的表情“姐!您这观察力!绝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您这脑子,简直是警界的天花板啊!”
方若仙被我拍得飘飘然,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眼睛弯成了月牙,但还是故作矜持地哼了一声“少来!刚刚不是还说我什么来着?没办过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