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厉色一闪,话锋陡转,快如刀锋。
“河西兵马劳苦功高,朕已命赵破奴将军接管,好生安顿。昭华可回府,安享尊荣。”
话音一落,喧闹的大殿瞬间死寂。
鸟尽弓藏。
剥夺兵权,快得不留一丝情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刘纁身上,等着看她如何应对这雷霆一击。
只见她缓缓抬起头。
那双看过断壁残垣的眼睛,毫无避讳地直视着龙椅上的刘彻。
没有孺慕,没有亲情。
她忽然笑了,一个极淡的笑。
“父皇,您还记得对儿臣的承诺吗?”
刘彻瞳孔猛地一缩。
他当然记得。
此时尹尚宫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少年踏入。
那少年一眼看到刘纁,就飞奔过来,恭敬的对着刘彻行礼。
“嬗儿,拜见陛下。”
刘彻看着那少年,眼神不由得柔了几分。
他沉默片刻,他沉声道:“传旨!这孩子为霍去病嫡出,赐名霍嬗!袭爵冠军侯,入霍氏宗祠!即日起,接入宫中,由朕亲自教导!”
第一个诺言,他兑现了。
将她唯一的软肋,变成了宫里的人质。
霍嬗领旨谢恩后,恭敬的站在了刘纁身旁。
“阿母……”
他那小手指,还偷摸着的去牵他母亲的手。
刘纁回握了一下,却并没有坐下。
“听话,跟着尹嬷嬷去玩。”
她柔了音色,直至尹尚宫拉着霍嬗识趣的退离。
刘纁依然就那么站着,让这满殿的歌舞升平,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内侍们识趣地开始清场,群臣如蒙大赦,纷纷告退。
须臾,大殿之内,只剩下刘彻、卫子夫、卫青、刘据,和那个始终站立的刘纁。
“父皇。”
刘纁向前踏出一步,再次开口,声若寒冰。
“还有第二个恩赐。”
“请父皇,赐昭阳殿李夫人,抑郁而终。”
“放肆!”
刘彻猛地一拍龙案,霍然起身。
他没有暴怒,反而笑了,一种怒到极致的冷笑。
“好,好一个冠军公主!朕的女儿,如今也学会用兵马,来威胁朕了?”
“陛下息怒。”
卫子夫上前一步,将阳信长公主递来的两份绢帛,呈了上去。
“这是从栾大府中搜出的下蛊谋害去病的铁证,鸟语传音。而这一份,是从昭阳殿内,暗访出来的鸟语译文。”
刘彻一把夺过,笑声更冷:“皇后!你好大的胆子!凭一份不知真假的证据,就想构陷朕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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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杀气弥漫。
卫青的手,已按在剑柄上,全身肌肉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