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馆的工作干了三个月,我们俩攒下了三千多块钱。这钱不多,却是我们俩一分一分挣来的,攥在手里,沉甸甸的,比什么都踏实。
陈阳看着铁盒子里的钱,眼睛亮得吓人。他把钱倒出来,一张一张地数,数了一遍又一遍,嘴角的笑就没停过。
“晚晚,我们不能一直待在餐馆里。”陈阳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期待,“我们攒点本钱,去摆摊吧。摆摊比打工挣得多,时间也自由。”
我用力点头,摆摊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事。餐馆的工作太累了,陈阳在后厨,每天要洗几百个盘子,切几十斤菜,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我在前台,每天要站十几个小时,腿肿得像萝卜,还要看客人的脸色,受老板的气。
我们俩说干就干,第二天就跟老板辞了职。老板舍不得放我们走,还想给我们涨工资,可我们俩去意已决。我们知道,打工不了财,想要过上好日子,就得自己闯。
辞职后,我们搬离了餐馆的宿舍,在城郊租了一间更小的出租屋。这间屋子比之前招待所的房间还要小,只有六平米,一张单人床就占了一半的空间。墙壁是黑的,墙角还长着霉斑,窗户是破的,风一吹就呜呜响。房租很便宜,一个月一百块钱,我们俩咬咬牙,还是租了下来。
这是我们在这座城市的第一个家,虽然破,虽然小,可我们俩却觉得很满足。
我们用攒下的钱,去批市场进了一批货。都是些女人用的小饰品,卡、头绳、耳环、项链,还有一些小孩子玩的玩具,陀螺、弹珠、小风车。东西很便宜,进价一块两块,卖出去能挣个三块五块。
进货那天,我们俩背着一个巨大的蛇皮袋,挤在拥挤的公交车上。袋子很重,勒得我们肩膀生疼,可我们俩却笑得合不拢嘴。我们看着袋子里五颜六色的小饰品,就像看到了五颜六色的未来。
摆摊的地方选在夜市,夜市在市中心,人多,生意好。每天下午五点,我们俩就搬着货往夜市赶。陈阳扛着一个折叠桌,我背着装满货物的蛇皮袋,我们俩手拉手,走在夕阳下,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到了夜市,我们找了个角落,把折叠桌支起来,铺上一块红布,然后把饰品和玩具一个个摆好。阳光慢慢落下去,夜市的灯一盏盏亮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来,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子的笑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很。
我们的小摊很小,不起眼,刚开始的时候,根本没人光顾。我们俩坐在小马扎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有点慌。陈阳不停地搓着手,眼神里满是紧张,我也攥着衣角,手心全是汗。
“别急,慢慢来。”陈阳转头看我,挤出一个笑容,“总会有人来买的。”
我点点头,刚想说话,就看到一个小女孩拉着妈妈的手,朝我们的小摊跑过来。小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指着一个粉色的卡,大声喊:“妈妈,我要这个!我要这个!”
小女孩的妈妈走过来,拿起卡看了看,问我多少钱。我赶紧站起来,笑着说:“阿姨,这个卡五块钱,质量很好的。”
小女孩的妈妈没还价,直接付了钱。小女孩拿着卡,蹦蹦跳跳地走了,嘴里还喊着:“谢谢姐姐!”
这是我们摆摊挣的第一笔钱,五块钱,我们俩却高兴得差点跳起来。陈阳攥着那五块钱,手都在抖,他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激动:“晚晚,我们开张了!我们开张了!”
我用力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这五块钱,比我们在餐馆挣的五百块钱还要珍贵。
有了第一笔生意,后面的生意就慢慢好起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挑挑拣拣,讨价还价。我嘴笨,不太会说话,陈阳就主动跟客人搭话,他嘴甜,会哄人,客人都愿意在我们的小摊上买东西。
晚上十点,夜市散场了,我们俩开始收拾东西。我们把卖剩下的饰品和玩具装进蛇皮袋,把折叠桌收起来,然后扛着东西往出租屋走。
走在空荡荡的街上,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们俩都累坏了,肩膀疼,腿疼,嗓子也喊哑了,可我们俩却觉得很充实。
回到出租屋,我们第一件事就是数钱。我们把零钱倒在床铺上,一分一分地数,一块的,五块的,十块的,数完一遍又一遍。第一天摆摊,我们挣了八十三块钱,比我们在餐馆一天挣的还要多。
陈阳看着钱,眼睛亮得吓人。他把钱揣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像是抱着什么宝贝。
“晚晚,我们有钱了!”陈阳看着我,笑得像个孩子,“我们明天再多进点货,争取挣一百块!”
我用力点头,扑进他的怀里。出租屋的窗户破了,风呼呼地吹进来,可我却觉得一点都不冷。陈阳的怀里很暖,暖得我心里的那块冰,一点点融化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起来了,我们每天摆摊,每天数钱,钱攒得越来越多。我们的小摊也越来越大,货也越来越全,从刚开始的小饰品和玩具,慢慢扩展到袜子、围巾、手套,还有一些便宜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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