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含糊地说了句记得就好,随即唇瓣便被吃了去。
素绫中衣悄然滑落在地。
他将她按在墙上,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那件绣着鸳鸯戏水的诃子,一时竟没了动作。
甄婵婼被他看得窘迫,急忙伸手要遮,却被他一把拉开。
“别——”
“吻我。”
他将她困在那处不得动弹,似乎还在为方才她偏头躲开的举动耿耿于怀。
甄婵婼窘迫地瘪了瘪嘴角,眼尾还泛着红。
想到今夜他本就心绪不佳,她实在不想再惹这祖宗不快。
一灯如豆,昏黄微弱的光晕笼罩着二人。
聂峋借着微光,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的面容。
甄婵婼不安地颤了颤睫毛,终是缓缓踮起脚尖,双手攥住他中衣的领口,犹豫着凑上前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啄。
正要退开,却被他一把托住腰肢,又带了回去。
灯油恰在此时燃尽。
只余屏风外的两盏大婚喜烛还在高高地燃着。
“嫱嫱……”
“我的嫱嫱……”
他滚烫的呼吸混着酒气萦绕在她唇齿间,忽地将她拦腰抱起。
天旋地转间,锦帐被猛地掀开,她陷进柔软的被里,却见他突然抽身离去。
黑暗中传来瓷瓶相碰的清脆声响,隐约见他仰头咽下什么,喉结在月色下滚动。
未及她细想,滚烫的身躯已重新覆上。
起初仍是疼的,像被生生撕裂。
她攥紧身下的鸳鸯褥,指甲掐进褥子。
但渐渐地,那股暖流在体内流转开来,驱散了常年盘踞的寒意。
她惊异地发现,这次竟不似前两次那般难熬。
汗珠从他额角滴落,砸在她颈间,烫得她轻轻一颤。
甄婵借着朦胧月光打量身上的人。
此刻的他褪去了平日的冷硬,为她变成如斯温柔。
若是今日是她和萧敬泽的大婚之夜,她又会是什么心情呢。
这个念头刚起,她便狠狠咬住下唇自责。
怎能在这时想起他来?
聂峋似是察觉她的分心,忽然加重力道。
她猝不及防溢出声连自己都陌生的音调,慌忙捂住嘴。
“别忍着。”
他轻轻拉开她掩在唇上的手,执意要借着朦胧月色,将她因他而迷离的神情看得分明。
甄婵婼捂着脸,为自己不受控制的情动感到羞恼,闷着声只嘟嘟哝哝憋出一句:“你快些。”
片刻后,她哭哭唧唧,声音支离破碎。
“不是……不是!”
聂峋低笑,存心曲解她的意思:“方才不是娘子催我?”
“你……你分明知道……”
甄婵婼气得在他肩上狠捶一下,却被他顺势扣住手腕。
这般无赖行径,直教她又羞又恼,偏又挣脱不得。
月影偏移,云销雨霁。
甄婵婼安静地偎在聂峋怀中,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睡意全无。
此刻依偎的温暖,让她真切地意识到,他们已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人。
连指尖和脚趾都透着暖意,心也前所未有地安定下来。
聂峋垂眸看着怀中温顺的人儿,心头却泛起怅惘。
即便将她拥在怀中,可表兄既已归来,他实在不敢确信,她此刻的柔顺,是不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的伪装,好叫她日后能更容易地去寻那人。
甄婵婼却全然没往那处想。
她满心好奇的,是聂峋方才事前服下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