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叼着烟在安全出口抽了俩月,终于看到了一个意识到自己是个人的四眼研究员顶着稀疏了一倍的脑门一头扎进了摸鱼的快乐海洋里。两人几乎没说过话,只是一个人吸烟,一个人叹气。
研究所里没人在乎一个被当作椰子插满了管子吸取血液的母体的感受,或许其他的实验室还留有良心尚未泯灭的研究员,但是在法庭手下的实验室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从法庭的爪牙中层层遴选才能接触这项伟大的事业,林肯对于这些实验更是毫无兴趣,只是掰着手指等待下一次调职。
布鲁斯目前杳无音讯或许是进入韦恩家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啊好像不太行,他家的管家实在过于残暴,企图进入韦恩庄园的杀手大多被猎枪打的满地乱爬,某些被法庭买通的公司元老更是被这位管家和卢修斯往死里整,运气好点的还能拿着钱跑路,运气差点的最好也是坐牢的下场。
期间,林肯也时常和那位被放出来测试性能的母体多次交手,几乎没有个人意识的少女模样的杀手没有寻常杀手常有的谨慎,完全不考虑受伤和疼痛的癫狂打法下即使是林肯也时常感觉棘手。
母体的脸上总是带着利爪的同款面具,林肯没有透视能力没办法看到对方脸上的神情,只能通过动作来判断对方下一步的行动。
不过,这对林肯来讲并不重要。
如果不是少女脖颈上那条随时监控着生命体征的电击项圈的干涉,恐怕林肯可以提前退出生物圈去找地下的韦恩夫妻完成认祖归宗的仪式。
但是在一定程度的驯化下,不畏惧疼痛极力杀死敌人的少女对新手利爪是最好的教具。
刚刚完成改造的新手里利爪总是会忘记自己已经几乎不会死去的事实,即使拥有能够起死回生的能力,但依旧会面对死亡的威胁畏手畏脚。在实战中林肯也没少帮这部分利爪擦屁股,事后这些尚存贪生怕死人性的利爪就成了劣质实验品,在几次使用后就被扔进了冷冻舱里,直到某次作战中彻底失去性能,被法庭回收作为榨取琥珀金的材料。
就连林肯在刚作为利爪出道的时候也有幸被这位面无表情的临时教官暴打一顿,好在毫不回避的态度以及在危机下仍旧可以快速思考对策的处事能力让上层认定,林肯有能够被留下的资格,稚嫩的利爪才逃掉了要被销毁的可能。
母体的存在很大程度帮助法庭更快速度的分别出耗材的存在从而快速进行处理,只是在多次试验后这位几乎成了一大半利爪出厂检验的导师终于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一般,即将彻底燃尽最后的价值。
彼时林肯在办公室里看那些纸质文件里储存的各类检测报告,母体始终没能找回个人意志只是单纯的出于求生的本能耗尽全部力气和手段来攻击身边的威胁,除了能够自由行动,母体本身和植物人的区别其实不大。
这时,连提供样本的功能都已经失去,母体已经完全丧失了存在的必要。
实验室的报告重复率越来越高,研究员的头顶也显得格外明亮,地上落满了充满烦恼的发丝,作为研究经费的现金流也越来越少,终于在研究所即将关停的时候,林肯接到了作为安保主管的最后一项工作。
停止母体一切行动,封存至冷冻舱等待下一步指示。
“这种废话一样的命令和被腰斩的电视剧结尾打出未完待续一样扯淡,相信的人才该去阿卡姆挂个号看看脑子。”林肯点燃一支香烟,终于将烟盒递给一起出门摸鱼的研究四眼研究员。
四眼摆了摆手,随后从口袋里掏出浓度极高的黑巧拆开塑料包装扔进了嘴里。
林肯敢打包票,这哥们不常吃黑巧,此刻被苦的失去表情管理了还在强撑无事,利爪闲来无事便抱胸看着这位研究员表演。
“谁不是呢?法庭投资的研究所就那么几个人头早就定好了,真的到了解散这步哥几个估计全都得提桶滚蛋。”
四眼好不容易恢复了平日里一贯看起来很聪明的样子,将剩下的巧克力塞进了林肯兜里,拍了拍林肯的肩膀。
“我们还好点,没用了还能找下家,利爪可就一辈子吊死在法庭了。”
林肯没有搭腔,冰冷的手掌在口袋里用力将那块黑色的固体碾成了带有颗粒的粉末,半天才想起来松手。
在封存前的最后一夜林肯走进了关押母体的单间,又或许该称为牢房。
少女被摘下了面具,苍白的肤色下青绿色的血管格外突出,白色的病号服下看起来毫无存在感的肌肉能够轻松的将不合格利爪的脑袋拧下来扔在地板上,林肯无数次见过这样的画面。
战斗,鲜血,怒吼,以及顺着神经如同藤蔓一样无限延伸的冰冷触感,利爪的面具被用长刀挑飞,无数次见证少女战斗场景的林肯预判了少女的行动,随后在被撕开肩膀前将长刀捅进少女的喉管,那双金色的瞳孔依旧毫无波澜,就好像身体中从来不曾出现过灵魂一般。
接下来就是封存事项,林肯习惯性的钻进那个安全出口,还是没能等来那个一起摸鱼的四眼。
一个月后,林肯被调任回法庭继续刺杀工作,因为负责封存母体的任务,林肯的地位大大提高,甚至可以长时间在外行动,而不是像普通利爪一样随取随用。
三个月后,布鲁斯韦恩回归哥谭,法庭那份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想法彻底破产,林肯收拾好那些多余的情绪继续做没办法提桶跑路的驴。
不久后,蝙蝠侠出现在哥谭,这位黑暗斗士给法庭添了不少乱,但不知道为什么法庭始终没有选择在这位烫手山芋的眼前露面,林肯也只能继续勤勤恳恳的四处当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