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寻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下意识地想知道:“几次?”
“二三十次吧。”冯老倒没存心逗弄他,很快回答,“数不准,也许更多。”
两人都是乘医院的大巴来的,在养老院食堂吃过晚饭后,余寻准备回家,周敛也不回医院,所以出了养老院他们就要往不同的方向走。
正值晚高峰,余寻心里装着事,准备打车回去。
“你刚才怎么不让一下他们。”余寻问。
两人并肩在人头攒动的街道上走着,寻找方便打车的地方。
“他们悔牌就算了,还偷偷换牌。”周敛跟以前每一次在上学路上遇见他时一样,故意走得很慢。
余寻哭笑不得,这也是这些老人的一项乐趣,比谁换牌的手法更高超,没被抓到的话,事后再说出来炫耀一番。
他向周敛说明,周敛听后扯扯嘴角,“我还以为直接说出来他们会没面子。”
“你跟老人家这么较真干什么,也输不了几块钱。”余寻笑道。
余寻的本意是大家只是为了消遣娱乐,周敛不必这么严肃,甚至可以放松下来跟着他们偷偷换牌,因为余寻自己就这么干过,还挺有意思。
只不过他是因为手气太好,为了适应老人们的节奏,偷偷把牌换差。
周敛听了却有点闷闷不乐,道:“我只是不喜欢有人破坏游戏的公平性。”
余寻难得见到周敛表露情绪,他没多解释什么,点头道:“原来如此。”
“对了。”路边碰巧有个齐腰高的花坛,他把冯老塞给他的月饼礼盒打开,里面刚好有两个月饼,只有包装纸的颜色不一样。月饼是冯老在国外的朋友寄给他的,余寻认不出上面是哪个国家的名字,便道:“你喜欢哪个。”
周敛看着他,说:“都可以。”
余寻取出黄色的塞进背包里,留下红色,重新封好礼盒递给他,笑道:“中秋节快乐。”
周敛接过,紧紧握在手里,“你也是。”
两人分开后,回家途中,余寻坐在车上想了很多。
这几天周敛的言行举止,单纯解释为对他的患者依赖,其实多少有点自欺欺人的意味。
但凡换成其他人,无论男女,余寻都要怀疑这是性骚扰了。
对周敛不一样,一方面是因为喜欢,所以放任。另一方面是因为冯老和宋乔星认为的事,他曾经也这么认为过。
他当初之所以有勇气送出那封情书,就是因为他觉得周敛也喜欢他。
余寻开始冒出周敛或许也喜欢他的想法是在高三,离那个众目睽睽之下的吻没过多久。
那时他跟别人换了位置,坐在周敛斜前方,算得上是很近的距离。
有一天下午,体育课,但下雨,体育老师逃之夭夭,让他们在教室自由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