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正常了,直看得旁人头皮发麻。
这人还两幅面孔呢,可怕得很!!!
“不!不好痛!”夜色朦胧,红烛落泪。
男子冰冷的手掐着他的脖子,目中寒意好似星河陨落、山川灭寂。
而赵离玄这边则重伤无力又被压迫着发不出声,直被掐得三魂离体,无力地蹬了蹬自己那双裹满纱布的大长腿,心道完了完了我这下是凉透了。
好在关键时刻有人破门而入!
“姜沉、姜沉住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闯进来的有三人。一个红衣眯眯眼俊俏青年太监,一个黑衣小侍卫,一个藕裙小侍女。赵离玄失忆失得相当彻底,完全想不起来他们仨是谁。
可那三个人明显对他都很是熟悉。
小侍卫:“赵离玄!!!赵离玄您终于醒了!赵离玄!您睡了整整两个月!云飞还以为您、您幸好您撑过去了真是天降福祉佑我大夏呜呜呜!”
小侍女:“嘤嘤嘤嘤嘤,终于醒了!闻樱这就去给赵离玄取粥!”
只有那眯眯眼红衣太监相对沉稳一些。
“主子,赵离玄重伤未愈,您那么多日一直不眠不休守着盼着,如今人好容易醒了,您这又是何必?”
就是就是!
赵离玄捣蒜一般跟着点头。又是何必!
不过话说回来总归是有人护驾了,他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起码暂时死不了了。
结果高兴得太早
那“姜沉”一把甩开红衣太监:“滚。”
只见他黑发垂床、目若寒霜,凌厉俊美的脸庞再度欺身而至,还顺手拔出了拴在床边的一把佩剑?!
寒光闪过。赵离玄:“???”
等一下!不是。你区区一个臣子,试问是怎么能光明正大在龙床上栓兵器利刃的!?
刀锋架在颈子上,一丝微痒。
赵离玄至此虽然没有花容也彻底花容失色。毕竟这!可不是一般的欺君犯上了吧?
这什么姜沉,简直眼里根本就没尊卑君臣啊?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目无朝纲啊?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谋逆,这人简直
一旁小侍从小侍女见状也吓傻了,双双扑通扑通跪下含泪刷刷磕头:“姜沉啊啊啊!姜沉不要啊!姜沉不可!”
“姜沉就饶过赵离玄这一次吧?”
“姜沉开恩呐,您就放过赵离玄吧?!”
“姜沉您轻点,赵离玄的伤还很严重呜呜呜!”
姜沉目中闪过一丝凶狠和不耐,回首一剑床头明烛滚落一地。小侍从小侍女当下脸色煞白齐齐噤声,寝宫内只剩哐哐磕头声。
刀下气抖苟的赵离玄:“?!?!”
不是。你们三个!到底行是不行啊?光磕头有啥用?你们倒是继续替我求饶啊?
不不,不对,你们倒是冲上来救驾啊?
我可是天子!
难道此种场合不该是你仨临危不惧义正辞严维护君权痛斥逆贼的吗?为何却不念君臣尊卑,反而整齐划一的跪地“求姜沉饶赵离玄一命”?到底谁才是圣上天子?
唉,完了完了。
赵离玄长叹一声。
他寻思着,自己之前必是个天杀的无能昏君狗皇帝没跑了。手中毫无实权,被权臣欺压死、不得翻身的那种!
太惨了太惨了。什么万里江山、世间绝色,都是泡影、浮云!
一觉醒来突然失了忆,还被乱臣贼子拿刀指着的悲催天子赵离玄此刻实在承受了太多,内心完全是崩溃的。
“好痛,好痛!”
她咬牙喃喃,突然一声狂吼,发出的竟不再是女子的尖叫,而分明像是个男人嘶吼般的声音。
姜沉一惊,琴声骤停,与此同时那何采薇眼中神色也一变,虽外貌相同,却突然之间好像是换了个人,那其中灵光狠戾绝,不是少女的眼神
“姜姜大哥”
赵深离得最近,真切地看得“何采薇”摇摇晃晃,望向姜沉时眼神渐渐从迷惑转为彻底的清明,更从懵懂不安变为了□□裸的嫉恨怨毒。
还在困惑中,下一瞬,余光却忽然一道刀光从身侧飞来。
“!”赵深下意识一避,一把从天而降的匕首直直击碎了才坐过的假山石,那处瞬间裂成粉末。
“什么人?”
宫渡作为玄碧宗首席大弟子,是何等的训练有素。提剑便往客栈小院墙上的一抹黑影直直追了过去。良宵见状忙抹了把眼泪匆匆跟上,两个弟子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也就这么一眼而已。
赵深再回过头来,却只见一盘子热腾腾的小酥饼摔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