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我一跳,还以为出?事了。”桑重取了东西来,帮祁煊处理伤口。他拿布巾擦掉了血迹,却见伤口处,隐隐有些发黑,“你?这是中毒了?伤口怎么是这个?颜色?”
“比中毒更麻烦一些……”祁煊拧眉道。
“怎么回事?”桑重神色凝重。
“段真化妖了,这是他用沾着妖血的玄铁钉擦伤的。”
“沾着妖异的血?”桑重一颗心登时沉到了谷底,“我记得当初太医院整理过被妖异所伤之人的记档,寻常抓伤还好说,咬伤……是会让人化妖的。”
伤口沾了妖异的血,应该会比咬伤更棘手。
祁煊没有搭话,这些信息,他比桑重知道的更全面。而?且他没记错的话,那些被咬伤化妖的人,化成的都是低阶妖异,就像杨家兄弟的父母一样,几?乎没有多少理智可言。
那种妖异,与闻潮落这样的妖异是完全不同的。他们暴戾、伤人,无法控制行为和情绪,与怪物无异。
“有办法治吗?”桑重问他。
“你?问我?”祁煊无奈一笑,“我还想问你?呢。”
桑重一脸焦急,他压根就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也没见过被妖异咬伤的人。
“说不定……只有咬伤才会让人异化?”桑重说。
“桑太医,你?说这话时要是不这么心虚,说不定我还能勉强信一点。”
“对?不起,我……闻潮落知道吗?”
“还不知道,我没想好怎么跟他说。”祁煊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焦躁。
他很懊恼,也很不甘。
他好不容易和二郎走到今天,他还没置办好新的宅子,没朝国公府提亲,没带着二郎去江南,没等到他们的孩子出?世……太多未竟之事。
可他没有时间了。
他必须尽快安排好他能安排的一切。
祁煊让桑重包扎好伤口,便去找了一趟吴千钧。
吴千钧还以为他是担心闻潮落的事,忙说事情已?经办好了,在?场的牵狼卫都统一了口径,说是段真忽然妖化要伤人,他们一拥而?上拿住了人。
至于对?方?被烧焦的尸体?,是妖血自燃。
众人从?头到尾,没有提过闻潮落在?场,可以说是将他摘得干干净净。
“我找你?是有别的事情交代。”祁煊开?口。
“哦。”吴千钧收敛了神情,“头儿,你?面色看着不大好,是不是还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