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剑身冰冷,毫无反应。
无论他注入多少灵力,都如同石沉大海,甚至连之前那?微弱的亲和感也消失无踪,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异变只是一场幻觉。
“为什?么?……卫灯的神魂可以寄居其中?,那?是因为他只剩下了一缕神魂,你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被吸进去?!”陶鸿悦额角青筋跳动。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几?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绝不能慌!秦烈还在里面等着他!
陶鸿悦沉默思索片刻,立刻掏出玉牒,接连发出数道指令。
他先是以最?高权限紧急封锁了办公室及周边区域,然后处理了所有找他沟通的工作消息。最?后特意给?何云和师傅铁谛发了消息,约他们详谈。
做完这一切,陶鸿悦重新提起那?把古剑,咬牙身影一闪,便急速向?着铁谛的研究所遁去。
……
研究所内,铁谛与何云早已在等候。
听完陶鸿悦的叙述,两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那?把剑……
原本他们都以为,卫灯的神魂离去后,这把剑也就变成了一个?空茫的载体,一把失去了灵魂的剑。
可听到?陶鸿悦的说法,两人神色又忍不住都凝重了起来。
再次仔细检查了那?把此刻看起来平平无趣的古剑,铁谛花白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何云站在一旁,面色亦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活人吸入剑中?……闻所未闻。”铁谛摇着头,手指一寸寸抚过剑身那?些古朴玄奥的纹路,“卫小?友的情况不同,他本就是残魂状态,与死物无异,方能侥幸寄居。秦小?子血气方刚,神魂完足,按常理绝无可能……”
他的手指忽然在一处极其细微、看似天然形成的纹理处停下,反复摩挲感知,眼中?渐渐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师傅,可是有什?么?发现?”陶鸿悦急声问道。
铁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取出一套精密的探测法器,对着那?处纹路仔细探查了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带着难以置信:“这些纹路……老夫原本只以为是装饰或某种失传的锻造技法。但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一种古老至极的封印刻文!”
“封印?”陶鸿悦与何云异口同声。
“不错。”铁谛神色肃然,“而且并非简单的封印邪物或剑灵……这纹路的构建方式,隐隐指向?空间之秘。老夫怀疑,这剑身之内,恐怕并非单纯的容器,而是……封印着一方洞天!”
“洞天?”陶鸿悦眼睛猛地一亮,“您的意思是,阿烈可能被吸入了剑中?的洞天世界里?他其实没事,只是被困在了里面?”
“这只是最?乐观的猜测。”铁谛谨慎地说道,“即便真是洞天,其内是何光景,有无危险,皆是未知。且这封印之力极强,方才爆发后迅速沉寂,显然极不稳定?,强行从?外部破开,后果?难料。”
陶鸿悦盯着那?柄剑,眼神变幻不定?。片刻后,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坚定?:“我要进去。”
“不可!”铁谛和何云同时?出声反对。
“鸿悦,此事太过凶险!”铁谛语气急切,“洞天之说只是猜测,万一里面是绝地怎么?办?况且如何进去?方才那?是意外,我们根本无法掌控这剑的力量!”
“我知道方法。”陶鸿悦平静地道,抬起自己那?根刚刚被划伤、此刻已经愈合得只剩一道浅痕的手指,“我的血,是钥匙。上?次是意外,这次,我可以主?动试一试。”
“即便如此,也太过莽撞!”何云蹙眉劝道,“秦修士吉人天相,若真在洞天内,或许暂无性命之忧。我们应从?长计议,找到?更稳妥的方法……”
“何老师,师傅,”陶鸿悦打断他们,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等不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牒,递给?何云:“何老师,这玉牒里,是我对后续计划的一些安排和设想,包括万一……万一我或者阿烈出了意外,公司该如何运转,如何应对柳长珏,以及……‘流浪计划’的一些核心数据和人手安排。我本来就想找个?机会交给?你的,现在,只是提前了。”
何云接过玉牒,只觉得入手沉甸甸的,她看着陶鸿悦,眼中?满是复杂:“你早就……”
“只是未雨绸缪。”陶鸿悦笑了笑,笑容轻松了些,却更显决心,“咱们干的毕竟是掉脑袋的买卖,总得留条后路,不是吗?”
他看向依旧满脸不赞同的铁谛和何云,忽然问道:“师傅,何老师,如果?今天被困在剑里的是师娘,或者……是卫修士,你们会怎么?做?会等吗?”
铁谛和何云瞬间哑然。
温絮是铁谛的道侣,相伴数百年,感情深厚自不必说。卫灯于何云,更是超越生死的情感羁绊。
将?心比心,若至亲至爱之人身陷不明险地,每一刻都是煎熬,谁能安心等待?
看着两人沉默的神情,陶鸿悦轻声道:“看,你们也不会等的。所以,别劝我了。”
铁谛长长叹了口气,背过身去,用力抹了一把脸,再转回来时?,眼神已然变得坚定?:“罢了!老夫就知道收了你这么?个?徒弟,迟早得把心操碎!要去可以,但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何云也深吸一口气,压下眼中?的忧色,郑重道:“定?要平安归来。”
“放心吧!”陶鸿悦咧嘴一笑,眼中?重新燃起斗志,“我可是要带着阿烈一起回来,然后把这破剑熔了给?你们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