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如同冰冷粘稠的潮水,淹没了“不凡百货”废墟上最后一道防线。父亲大人的炼金篡改、嘉拉西亚的混沌侵蚀、辉夜的时空切割、伊姆的天王威慑、凯多的疯狂冲击……五波来自不同世界、性质迥异却同样致命的规则级攻击,如同五柄重锤,轮番轰击,将幸存轮回者联军最后的希望砸得支离破碎。
防御阵线不断被压缩,原本还算完整的联合屏障早已千疮百孔,化作满地闪烁着不稳定能量火花的碎片。轮回者们伤亡惨重,还能站着的无不带伤,气息萎靡,眼神中充满了血战后的疲惫与深入骨髓的绝望。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焦糊味、臭氧味以及混沌能量带来的污秽气息,令人作呕。
林不凡背靠着一块被凯多龙息熔化成琉璃状的断壁,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灵魂受创带来的撕裂般痛楚。他看着不远处——艾莎半跪于地,脸色苍白如纸,周身的绝对零度力场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真琴半身焦黑,依靠着风芷才能勉强站立,金色的雷光黯淡无光;魅影和影璃融入的阴影区域不断波动,显然在之前的暗杀与防御中消耗巨大;零的机体多处破损,赤瞳中的数据流闪烁不定;光的决斗盘投影出的分析界面布满裂痕;而苏倾城,虽然依旧强撑着冷静指挥,但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手指,也显露出了她的极限。
(不行了……真的顶不住了……)
(这房东疯了,把全宇宙的boss都拉来开派对,谁顶得住啊!;′??Д??)
(难道……真的要团灭在这里?连现实世界都要被波及……)
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同伴,看向那些与他一路走来、历经生死的女友们。她们眼中,同样有着恐惧与疲惫,但更深处的,是一种绝不后退的决绝,以及……一种毫无保留的信任,那信任的目光,正聚焦在他身上。
(她们……还在相信我……)
(就算到了这种地步……她们还是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我这个不靠谱的吐槽役身上吗……)
就在这时,苏倾城的声音透过零勉强维持的局部通讯网络传来,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不凡!没有退路了!要么一起死在这里,要么……拼尽最后一切,创造一丝奇迹!”
她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林不凡近乎麻木的脑海中炸响。
紧接着,他感受到了一道道目光的注视。
艾莎转过头,冰蓝色的眼眸中不再是绝对的寒冷,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火焰,她微微颔。
真琴擦去嘴角的血迹,强行挺直脊梁,周身再次迸出微弱的电弧,对着他咧嘴一笑,尽管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风芷紧了紧手中的忍刀,眼神锐利如初。
魅影和影璃从阴影中浮现,虽然气息不稳,但眼神中的决然清晰可见。
零的赤瞳锁定他,冰冷的电子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指挥官,最终协议,授权给你。”
光深吸一口气,决斗盘上最后的光芒凝聚:“数据分析…完毕。所有能量通路…指向你。林不凡,接住大家的心意!”
下一刻,林不凡感觉到,一股股截然不同、却同样炽热澎湃的力量,如同百川归海,跨越空间,向他汹涌而来!
艾莎的极致冰寒,真琴的狂暴雷霆,风芷的锐利风息,魅影的暗影之力,影璃的虚无穿梭,零的精准机械能,光的秩序光辉,苏倾城的坚韧意志,满的净化幻光,林檎的生命暖流……以及,防线各处,所有残存的、依旧愿意相信他的轮回者们,将自己最后的力量、信念、乃至生命之火,毫无保留地传递了过来!
这不是能量的简单叠加,而是心意、灵魂、羁绊的融合!
“呃啊啊啊啊——!”海量能量的疯狂涌入,让林不凡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仿佛要被撑爆!他忍不住出痛苦的嘶吼,眼耳口鼻中都渗出了鲜血。但与此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能创造世界的明悟,在他脑海深处炸开!
(我懂了……)
(炼金术……分解与重构……理解,分解,再构筑……)
(以前我只用来打架和吐槽……但现在……)
(我要用大家的“心”,来“炼成”一个……属于我们的“奇迹”!)
他猛地挺直了几乎要弯折的脊梁,双眼之中,左眼浮现出炼金术的真理之环,右眼燃烧起沙雕小宇宙的金色火焰!他双手猛地向前一推,不再是结出炼成阵的起手式,而是如同要拥抱整个世界!
“以我林不凡之名!”
“以我们所有人的羁绊为引!”
“以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欢笑、泪水、吐槽和不甘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