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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夜色温柔（第1页）

陆远回到四合院时，天已经黑透了。雪还在下，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白。他走进后院，几个邻居在自家门口探头看，眼神躲躲闪闪的，没人敢跟他打招呼。

今天下午厂里那场闹剧，消息传得比风还快。何雨柱和许大茂被保卫科带走，停职检查——这在轧钢厂可是大事。院里人这会儿都明白，陆远这年轻人，不好惹。

陆远也不在意，进屋点灯。炉子里的火还温着，他添了两块煤，等火旺起来，开始准备晚饭。

从储物空间里拿出食材——一块上好的排骨，一块五花肉，一只肥鸡，还有青菜。又拿出白面，开始和面蒸馒头。

陆远手上动作不停，脑子里却在盘算。

秦淮茹晚上要来。今天这事儿对她刺激太大，得好好安抚。而且好感度已经了，再努努力，说不定今晚就能突破。

他炒糖色，炖排骨，动作熟练得很。在前几个世界那些年，为了哄自己女人开心，他专门学过厨艺。后来穿梭各个世界，这手艺一直没丢下。

糖醋排骨的香味飘出来时，院里好几家都闻见了。前院阎埠贵家窗户开了条缝，三大妈探头闻了闻：“谁家炖肉呢？这么香。”

“还能有谁？”阎埠贵推推眼镜，“后院那位呗。今天刚出了那么大事儿，晚上就炖肉心真大。”

中院正房，易中海也闻到了香味。他放下手里的茶缸，叹了口气。

“老易，怎么了？”一大妈问。

“柱子这回怕是栽了。”易中海摇头，“你说他图什么？为了个寡妇，把自己工作都搭进去。”

“我看啊，柱子就是魔怔了。”一大妈说，“淮茹那孩子是不错，可人家对他没那意思。他非得往上凑，现在好了”（这时候的易中海虽然在算计养老的事情，但是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两人说着话，香味还在飘。后院西厢房的灯亮着，窗户上晃动着炒菜的人影。

八点整，秦淮茹准时来了。

她特地换了身干净衣服，洗了头，身上散衣服香皂的味道。站在陆远门口，她犹豫了一下，才轻轻敲门。

“进来吧。”陆远在屋里说。

秦淮茹推门进去，一股热气和香味扑面而来。屋里炉火烧得旺，桌上摆着四个菜——糖醋排骨油亮亮的，回锅肉片薄透亮，炖鸡在砂锅里咕嘟着，还有一盘翠绿的青菜。旁边是一盘白面馒头，个个雪白饱满。一瓶白酒放在桌边，两个酒杯。

“陆科长”秦淮茹愣住了，“这这也太丰盛了”

“坐。”陆远擦擦手，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今天你受惊了，吃点好的，压压惊。”

秦淮茹在椅子上坐下，看着这一桌菜，喉咙紧。她多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了？不，应该说，她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的。

陆远坐下，拿起酒瓶。秦淮茹赶紧接过：“我来。”

她给陆远倒满一杯，又给自己倒了小半杯。手有点抖，酒洒出来几滴。

“陆科长，今天真的谢谢您。”她端起酒杯，声音哽咽，“要不是您，我”

“不说这个。”陆远跟她碰了碰杯，“喝点酒，暖和暖和。”

两人喝了口酒。秦淮茹不常喝酒，辣的直皱眉。

“吃菜。”陆远见她不会喝酒，给她夹了块排骨，“尝尝我的手艺。”

秦淮茹咬了一口，排骨炖得酥烂，酸甜适口。她眼睛亮了亮：“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陆远又给她夹了块鸡肉。

秦淮茹低头吃着，眼泪突然就掉下来，滴进碗里。

“秦姐？”陆远放下筷子。

“没事”秦淮茹擦擦眼睛，可眼泪越擦越多，“我就是就是想起以前”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像是憋了很久的话终于找到了出口。

“我嫁给贾东旭那年，才十九。我们只相亲见了一面，给了五块钱彩礼，我就嫁过来了。贾东旭那人怎么说呢，不坏，可也没主见。什么都听他妈的话。”

陆远静静听着，给她添了杯酒。

“这些年，我在贾家过的什么日子，您可能也知道一些了。婆婆强势，男人懦弱，我在这个家里，像个外人。”秦淮茹喝了口酒，脸开始泛红，“可我不甘心。我从农村嫁到城里，是想过好日子的。再苦再难，我都忍着。我以为以为等孩子们大了就好了。”

她顿了顿，眼泪又涌出来：“可贾东旭走了。他走的那天，我哭都没哭。不是不难过，是是觉得解脱了。您说，我是不是很坏？”

“不坏。”陆远说，“你只是累了。”

这话戳中了秦淮茹心里最软的地方。她抬起头，看着陆远：“陆科长，您知道吗？您是第一个跟我说‘你值得被好好对待’的人。我婆婆没说过，贾东旭没说过，院里其他人也没说过。他们都觉得，我一个寡妇，能活着就不错了，还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陆远问。

“我”秦淮茹愣了下，然后笑了，笑得苦涩，“我想要被人疼，被人尊重。想要孩子们吃饱穿暖，想让他们有出息。想想有个人，能在我累的时候靠一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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