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他握着她曾执剑布阵的手,在沙地上写下彼此的名字,风过无痕,却刻入心底。
南疆密林,萤火如星。
他背着她走过湿滑藤桥,她在背上轻笑,惊起夜鸟。
逍儿在他们临时搭建的林间小屋里,安睡于铺满柔软树叶的摇篮。
东海之滨,潮生潮灭。
他看着她赤足逐浪,长飞扬,眼中终于褪尽战场血影与朝堂阴霾,映出天高海阔的澄明。
逍儿在沙滩上堆砌着歪歪扭扭的城堡,小脸上沾满沙粒与阳光。
他们不再是将军与将军夫人,只是一对带着孩儿的寻常旅人,看四时流转,品人间烟火。
钟离宴的伤势在山水滋养与爱意浸润下逐渐痊愈,眉宇间的沉郁被风霜与笑意取代。
柏月眼中的冰封彻底融化,只是偶尔午夜梦回,想起那声消散在灵魂深处的“再见”,心头会掠过一丝淡淡的、永恒的怅惘。
皇宫深处,梁祺看着案头一份来自远方的密报,上面简略记载着某地对貌似一家三口的游人的惊鸿一瞥。
他沉默良久,指尖划过“钟离宴”三字,最终将密报凑近烛火,看它化作灰烬。
他并非毫不知情。柏月策划得再周密,也不可能完全抹去所有痕迹,尤其是动用旧部资源时。
起初,帝王疑心与掌控欲让他动过杀念。但最终,他选择了沉默与放任。
一方面,钟离宴“已死”,威胁不再。活着隐匿的钟离宴,若逼急了,反而可能成为隐患。另一方面,也是更关键的一点:柏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柏铮已非昔日单纯将领,他在朝中根基日深,门生故旧遍布军中朝野,更因妹妹“新寡”携甥远走而对他这位皇帝隐隐抱有难以明说的怨怼与审视。
梁祺可以不惜代价清除一个已无实权的钟离宴,却不得不忌惮手握重权、正值鼎盛且因家族变故而更加警惕团结的柏铮。
为一个“已死”之人,动摇朝局根本,引柏氏一系乃至更多武将的离心,不值。
况且……梁祺望向窗外无垠天际。
密报中说,那人如今“布衣竹杖,笑容疏阔,与寻常渔樵无异”。
或许,这对曾为他江山浴血、又因他猜忌而险些殒命的君臣,以此种方式两清,也好。
他得到了完全稳固的皇权,他们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与相守。
很公平。
又是几年春深,西北某处人迹罕至的山谷,野花开得烂漫。
钟逍已是活泼稚童,追着蝴蝶跑远。
柏月靠在钟离宴肩头,手中把玩着一枚看似普通、却隐隐有流光暗蕴的玉佩——这是她以自身魂力温养、尝试搜集散逸数据微粒的徒劳寄托,也是她永不放弃的念想。
钟离宴揽紧她,吻了吻她的顶,不问这玉佩的特别,只轻声说:“逍儿像你,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远山如黛,云卷云舒。
他们身后,是放下的权柄、远去的风波与沉重的过往。
他们身前,是携手走过的万里路,是正在长大的孩子,是无边无际的、属于他们的广阔天地。
喜欢快穿之妖妖飞升梦请大家收藏:dududu快穿之妖妖飞升梦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