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垚压下心头的躁动,很不屑地同助手闲谈,“如果他不是个傻子,我还真想好好干他一顿,把他当老婆好好养着,不让他做这些实验,可惜,他脑子不清楚,我干他,感觉像在干一条狗一样,他也就这麽一点用处了。”
傅垚说着,走到喻舟舟跟前,亲手给他戴上实验装置,“舟舟,好好配合,完成实验,我会给你足够多的报酬。”
电极贴上太阳xue时,喻舟舟忽然转过脸,轻轻开口。
“这次我不要钱。”
他盯着天花板上直照下来的灯光,眼神却始终空洞无法聚焦,“阿垚,你能不能,在我做完实验後,带我去一下机场,我…我想去送送先生。”
傅垚动作停顿,几息後,他残酷摇头,“不能。”
傅垚将电极开关打开。
“舟舟呀,你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了吗?我好像警告过你,不准再勾引我的小叔。你是我老婆,我都没有去送他,你有什麽资格去送他?嗯?”
“舟舟没有勾引…”
喻舟舟张了张嘴,喉咙里却泛出一丝血腥味,他拼命地扯开嗓子想要辩解,可记忆却闪回到昨夜同傅燎意在浴室里的亲吻,雾气弥漫中,他什麽都看不清,只有傅燎意落在唇间的温度,仍然在灼烧。
傅燎意亲了他。
他丈夫的小叔亲了他。
他勾引了先生。
电流穿透瘦弱不堪的身躯。
喻舟舟的话碎在齿间,陷入昏迷的前一刻,他好像听到傅垚助手惊慌失措的叫声,“住手!快住手!他休克过去了!快!快送医院!”
而那之後,就是一段漫长的黑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喻舟舟的鼻尖弥漫过一股消毒水的气息。
疼痛如潮水般淹没身体,皮带破空而至,他分不清眼前正在打他的究竟是傅垚,还是舅舅,或者是阿丰,再或者是其他什麽人…他疼得缩紧身体,却又被人抓着手张开。
接着,他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大脑,小脑,以及脊椎神经严重损伤…”
是陌生的声音,说了好多喻舟舟听不懂的术语。
“会影响性命吗?”
傅垚问医生。
“暂时不会。但是行动会严重受阻,具体来说,可能会出现全身麻痹,四肢无法行动的偏瘫症状,这是很危险的!如果不及时治疗,患者极有可能在三个月内彻底瘫痪,需要立即安排住院吗?”
“不用了。”
傅垚神情复杂地看了眼怀里缩成一团的人儿,“他平时有人伺候,不会有危险。”
“可是…”
“没有可是,他是傻子,而我是他的丈夫,他的监护人,我有权决定放弃他的治疗。”
离开医院时,傅垚烦躁地狠砸了下车门,“他只要一住院,老爷子那边的人就会立刻知道,拿他的病逼迫我跟他离婚,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他怎麽会有那麽严重的疾病?平时也没瞧见吭声的,如果不是这次出了实验事故,我根本就不会知道!不是请过家庭医生吗?不是带他去医院检查过吗?为什麽,为什麽没查出来啊?”
阳叔战战兢兢,“查出来了,之前把诊断报告拿给您了,是您自己说,只要没死,就不用管的…”
“我…”
傅垚的话哽在喉间,“算了,先回家。”
他抱着喻舟舟,将他僵直伸出去的手抓住放下,语调从未有过的柔和。
“舟舟,你坚持一下,下月等我取消同郁家的婚约之後,会再让你接受最好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