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不愿走的都在撷翠坊,要么做管事、要么做账房,比在沈家强上许多。
“对了小姐,老奴也有东西给您。”
苓儿伸着脖子:“什么东西呀。”
“去,不是你一个小丫头能看的。”
神神秘秘从箱底翻出一个红布包来,罗氏放在沈沅珠手中:“这本该是新嫁娘母亲准备的,夫人去的早,叶韵衣对您又不上心,只能老奴来给小姐准备了。”
沈沅珠一脸疑惑,随手解开。
入眼是花花绿绿的一本册子。
沈沅珠面色一红,原来是避火图。
罗氏见她面染绯色,正准备让她私下里翻着看看,未想沈沅珠直接翻开,一页页看了过去。
“你这……”
罗氏一拍掌:“罢了罢了,小姐您好好看看,来日定要跟姑爷和和美美、蜜里调油。
“让那对姑嫂和那负心汉瞧瞧,必要让他们亲眼看着小姐越过越好,幸福美满!”
沈沅珠的手一顿,面上浮现十足认真:“奶娘,我会的,我会跟谢敬元好好生活,让所有人睁大眼看着,我是如何康强好眠,独占春风的。”
一抬抬嫁妆从沈家抬到谢家,花南枝站在檐廊下,看着流水一般的红,心中颇不是滋味。
原本郑淑瞧着也酸溜溜的,可转头一看花南枝的表情,连忙啧啧道:“哎呦,真是瞧不出,这沈世柏和季知意当真是下了血本。
“都说这夫妻俩给沅珠留了不少好东西,如今光嫁妆就如此震撼,还不知私下里,有没有比沈家染谱更宝贵的东西呢?”
花南枝面色一沉,却未言语。
郑淑咯咯笑道:“要我说序川啊,就是没有福分,为个江家丫头舍弃了沅珠。
“昨天我可看见了,江家丫头的嫁妆就十几抬,且看着轻飘飘的,两个婆子抬着走的飞快,怕是里面一半都是空的吧?
“大嫂快看这拔步床,没个十几年功夫造不出吧?
“啧啧啧……”
花南枝无心与她纠缠,转身欲走。
但郑淑难得在大房面前占一回上风,自是不愿放过。
“你说序川娶了自己心爱的人,怎么还不痛快呢?
“这几日,我光见彩环去外头买酒了,整个缇绮院酒气冲天,一进门哎呦,能把人熏一个跟头。
“大嫂,不是我做人弟妹的管得宽,但你也该去管管序川呀,整日喝得酩酊大醉的,像什么样子。”
郑淑自说自话,说到这,忽然又惊呼一声:“我知道了,是怕序川得知换亲的事,再闹腾起来吧。
“哎呦呦,再这么闹下去,咱谢家的里子面子,可真真丢了个干净呦。”
斜瞥一眼郑淑,花南枝一言未发大步离去。
谢沈两家都没有声张换亲的事。
如今对外也只说谢沈的喜事,倒是半点没提兄弟二人同日娶亲,且谢家嫡长孙娶的也不是沈家大小姐。
这事闹得,的确三家都无脸面。
而且也不知为何,谢序川兴致不高,日日买醉,花南枝看着火气难消,不想管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