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荷看她那模样,笑着刮她的鼻子:“你这丫头。”
闻言,沈沅珠微微耸肩,狡黠吐舌。
院内宾主尽欢,院外叶韵衣冷汗惊湿满背。
好一会儿,她才咬着牙:“把你从沈沅珠那拿走的东西,全都拿出来。”
沈沅琼皱眉:“我何曾拿过她什么东西,那些东西,不都是嫂嫂你送我的吗?”
往日叶韵衣不敢一个人私藏,为拉她下水,便也分了许多玩意给她。
沈沅琼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能拿的。
毕竟都是沈沅珠欠她,欠她母亲的。
“如今是什么光景?你想让我和你阿兄名誉扫地?”
沈沅琼面色冷淡:“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是沈家女,那些东西我也有份的。”
凭什么沈沅珠的嫁妆,各个都是金贵少见的好物、奇物?
而她,却只有几个普普通通的首饰头面?
她马上也要说亲事了,没有趁手的嫁妆,来日怎么让夫家高看一眼?
“今日事与我没有关系,嫂嫂你拿得都是大头,先把你那些吐出来填窟窿再说。”
说完,沈沅琼转身,冷冷离开。
叶韵衣气红了眼,却也知时间紧迫,此时不是掰扯对错的时候。
强撑着发软的腿,她一路跑回自己房中。
“快,快去库房把沈沅珠的嫁妆整理出来,送去她院子。
“另外,钱妈妈你去我妆匣里,将所有沈沅珠和季知意的东西都拿出来。”
“夫人,出什么事了?”
三言两语告知,叶韵衣发疯般翻着自己的衣橱。
“那些个布,全都做成衣裳了,我拿什么还给她?
“去,去沈家铺子中取一批布来,就说急用,记在我账上,让铺里的人莫跟砚淮说。
“不对,不够,我记得还有一支珊瑚珠钗,怎么不在这?”
钱婆子道:“上次舅老爷来,您给他夫人了……”
“什么?”
叶韵衣急得哭了出来。
“那就找一支,不,把这些,这些新的全补上去。”
随手抓出三支挑心,两支顶簪,叶韵衣心疼地犹豫一瞬,转头却又一咬牙把整个妆匣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这些年,她从库房和沈沅珠那里拿了太多东西,她根本记不住自己都拿过什么,拿了多少。
这沈沅珠,若不想把东西给她,往日她拿的时候分明可以说。
可她偏不,偏偏要等到今日,要让她颜面尽失,让她在整个苏州府再无立足之地!
想到被沈砚淮知道的后果,叶韵衣发狠一般,把所有东西往前一推:“除却夫君赠我,和我平日常戴常使的,其余所有新的,八九成新的,全放进她的嫁妆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