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向谢歧,眼中带着几分狡黠:“所以谢家一定会让你交出请柬,或是找你一同进场。
“所以我说这热闹嘛,总会有的,我们回茜香院等着就行。”
我们……
听见这两个字,谢歧心情大好,再无往日想起花南枝、谢序川,或者是谢泊玉谢三娘等人由心而生的烦躁。
这会儿,他甚至想花南枝快些来寻他麻烦,如此他才能让沈沅珠马上看上热闹。
他全然忘了,以往一旦出现谢家人想要从他这抢走东西,他都会出现的那种愤恨、不甘,甚至不惜自毁的痛苦。
“去备些瓜果点心。”
刚回了茜香院,谢歧便开口让棉荷去准备吃食。
见棉荷离开,谢歧领着沈沅珠进屋,二人继续守着桌上请柬。
苓儿见状,走上前道:“爷让备点心,可是饿了?若饿了我让小厨房给您下碗面吃。”
谢歧道:“面就不必了,你去小厨房看看有什么零嘴儿能吃,拿来给你家小姐一起备着,待会儿用得上。”
“……”
苓儿沉默一瞬,看了看沈沅珠默默转身备零嘴儿去了。
他二人猜得不假,谢家人的确在琢磨谢歧手中那张请柬。
谢三娘大病一场,又枯槁几分,面上疲色明显,不见先前的神气模样。
她此时半倚在软垫上,身边站着的是大房夫妻,以及谢序川和江纨素。
花南枝给谢三娘喂过药后,轻声道:“母亲,您说这元煦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今日派人出去打听了,商会里所有人都受到了邀请,唯独我谢家和江家不在受邀之列。
“他这么做,岂不是摆明告知大家日后谢、江两家,在苏州府再无立足之地?
“商会那帮子见风使舵的,见这情况必与咱们疏远,咱家还想着再进一步,如今这情形……”
她刚说几句,谢泊玉就道:“母亲还在病中,你与她说这些干什么?”
花南枝垂下眼,心中烦得不行。
她如今已到了谢泊玉出声,她便觉闹心至极的地步了。
还好谢三娘没糊涂,声音虚弱道:“这时候不说,难不成等到那小贱种大放异彩,我谢家被排挤在外时再想办法吗?”
谢泊玉闻言,没了声响。
谢三娘又道:“元煦作为一个新上任、根基尚且不稳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得罪谢家,必是我们不知哪里惹到他了。”
谢泊玉道:“可我们压根没见过这位公公,怎会就得罪上了?”
“只有两种可能。”
看着谢泊玉一脸不解,谢三娘心下惋叹一声。
她这儿子品性没得说,就是太过平庸,甚至都不如她大儿媳头脑清醒。
他心眼太实,老二又是个心眼似筛子多的混账,唯有谢敬元,聪慧过人行事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