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回家的温晏晞,觑见副驾驶上的手机屏幕陡然亮起,紧接着一阵铃声响起。
戴上蓝牙后,接通了电话,是大哥的电话,本不想接,但架不住一次又一次的铃声响起。
“什么事?”温晏晞的语气淡淡的,却又有催促的意味。
“哥哥打给弟弟电话,还需要理由吗?总不能有了媳妇忘了哥哥吧。”电话那头满是调侃的语气。
“没别的事,我挂了。”
“你还和以前一样较真,明明吃过苦头了,还不长记性。”
“我挂了——”
“我查到了有关傅晋皓的事,你不想听?”
“你说。”温晏晞知道傅家出了事,也知道傅锦皓车祸住院,直到现在都没出院,关于车祸的事情也略知一二。
“傅锦皓在休假前去执行的任务不简单,涉密程度极高,任务地点还不在国内,而且任务完成后,五死三重伤,唯一轻伤的就是他了现在那些人还在医院躺着。”
“你的意思是,这才是车祸的根本原因?为什么?”
“我的权限不够,越深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傅家那位应该早就知道了,他的政途可比我走的高,权利比我大多了。”
温晏晞知道大哥说的是谁,他也只见过一两次,但从傅锦年的口中却听说的不止一两次。
也是他忌惮的人,傅锦年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很敬重他的大哥,长兄如父多年。
“人家只比你年长几岁。”
“温晏晞,有这么说你哥哥的吗?人家还有一个从军的弟弟了,这里相辅相成的关系,你不会不懂吧。”
“你们当年不是送我去了吗?”瞧见眼前的红灯,温晏晞一脚刹车停在了十字路口。
“——晏晞,知道当年你有怨气,但过去这么久了,你如今也算得偿所愿了,爸妈也没再说过什么,”电话那头的人话锋一转,“你现在这样,我都怀疑难道出了什么意外?你精心策划的抵不过他随心而欲?”
“……”温晏晞嘴唇翕动,“没有。”
“你这到有点欲盖弥彰了,好了不打击你了,但最近小心点,傅家不太平,傅瑞珩的举动最近也有点大,不是好兆头。”
“知道了。”
挂断电话的温晏晞还回想着大哥所说的信息,难怪最近几天傅锦年回来都一脸疲惫,洗完澡就缩到被窝里靠着他睡过去。
傅瑞珩这几天一直忙着处理公务,因为处理傅锦皓的事情耽误了几天,眼下才有空处理积累的公务。
他在外有另外的房子,比傅宅小多了,仅是方便办公和短暂休憩的地方,一个人呆着也能卸去疲惫。
作为长子,他从小就被傅父严格要求,学业,生活方方面面,每一步都是按照傅父的要求走下去,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他的确拥有了很多人终其一生都难以触及的高峰,但也让他的阈值过高,很难有什么能触碰到他内心的东西。
顺风顺水多年,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愁眉成这样。
“怎么搞的,保姆没来吗?”说话的人,也算是傅瑞珩亲近的朋友,但也是傅父看不上的,这个是他第一次违背父亲的尝试。
傅瑞珩没说话,只是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边抽着烟,边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放空着。
“又喝酒又抽烟,这不像你的作风,这么颓废的样子少见。”华严璀坐到傅瑞珩旁边,沙发往下一压,自然而然的两人贴的更紧了。
华严璀一把夺过傅瑞珩手中的燃了半根的烟,掐灭了扔在烟缸里。
“你今晚还要参加会议,你这样子怎么上台,他们可都是一群势利眼,你这颓废的样子,我都看不下去,振作点。”
面对华严璀的满是担心的话语,傅瑞珩才回过神,直愣愣的凝视着对方。
“有点累,想放纵下,不行吗?”
华严璀很少见他这一面,比起其他,首先的情绪就是难受,天之骄子般的他也会陷入迷茫和困境,而陪在他身边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见识过他这一面,脆弱的如同困兽一般。
“你想怎么放纵我都陪你,但你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你知道我会难受的。”华严璀当晚话语直入傅瑞珩耳里。
傅瑞珩很少有什么冲动的时刻,源自于傅父对他的教导,一切都要循规蹈矩,不急不慢,即使面临天大的事,也要冷静自持。
“放纵?怎么个放纵法?华总?”清透慵懒的声音透着微微的哑意,质感悦耳。
太阳沉没,暮色将至,晚霞的余晖拨开层层云雾,霞光簇锦。
房内一片黑寂,一整面的落地窗也拉上了窗帘。
杂乱无章的床单遮不住满是红痕的小麦色皮肤,紧致肌肉条理若隐若现,单薄的被子只堪堪覆盖在腰上。
浴室轻微的开门声,倏忽的惊醒了床上的赤条条的男人。
刚醒的男人意识还透着一股迷茫,全身酸痛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醒了?”围着浴巾就走出来的男人,正是傅瑞珩,健硕的肌肉也不是健身房能养出来的。
见华严璀不说话,傅瑞珩坐在床榻上,语气也温柔起来,“哪里不舒服,我喊医生上来。”
华严璀这才转过头对视上傅瑞珩略带关心的目光,摇摇头道,“没事,就是没想到外表文质彬彬和善的傅市长,私下玩的也这么开,这可要让京城的名媛们大失所望了。”
虽然是惋惜,但话语中满是调侃。
“嘴不疼了,看来是好了。”
华严璀一怔,瞬间又释然,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疼死我了,尤其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