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的侧脸,勾唇一笑:“斯臣,你看得这麽出神,是看到什麽人了?”
闻斯臣转眸看她,认真道:“曲凝是不是回国了?”
林万颖挑眉,轻笑出声:“我怎麽知道?你们家奥利奥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我还以为她也跟着回来了呢。”
她顿了顿,似是漫不经心地补充,“不过,她公司年初的预算会议我本来打算亲自参加的,想和她当面谈谈今年那边欧洲线的调整,结果秘书说她人还在瑞士。”
闻斯臣眉头皱了皱,没说话。
林万颖打量着他神色的变化,意味不明地一笑,“怎麽?你想她了?”
他眼神淡淡扫了她一眼,没否认,也没接话。
他当然想,也想知道她是不是回国了。
只要他开口,别说航班记录,就连她身边那个所谓的法语老师,履历丶住址丶出入记录,全都能查得一清二楚。
但她说她要自由。
所以这两年,他什麽都没查。
她不说,他就假装不知道。
他忍了整整两年。
此刻,他没有任何心思在这场宴会里周旋,酒会里灯光璀璨丶人声鼎沸,觥筹交错中,仿佛每个人都在谈笑风生。
闻斯臣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四周,没说一句话,转身迈步离去。
他没和任何人打招呼,甚至连林万颖都来不及叫住他。
回去的路上,车窗外霓虹飞逝。
前座的司机沉默开车,车厢内静得只能听见引擎声。
他手里把玩着手机,忍了又忍,终于点开那个深夜里辗转反侧,甚至梦里都想拨出的号码。
电话拨了出去。
他将手机贴近耳边,车窗外路灯映在他脸上,寂静得像是世界按下了静音键。
几秒後,冰冷的系统音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仿佛早就该知道是这个结果,可当真听见那句提示时,心口还是莫名一沉。
也是。
她远在瑞士,这个港城的手机号,或许早就废弃不用了。
至于微信,她从不亲自回复,都是让奥利奥来联系。
司机在前头轻声问了句:“先生,回家吗?”
他靠在座椅里,嗓音淡淡的:“嗯。”
夜已深,港城的高楼万家灯火,偌大的别墅却安静得像无人居住。
闻斯臣推开三楼主卧的门,脱下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没开灯。
他从一旁的桌子上取过酒,没加冰,也不兑水,就这样直接倒进玻璃杯里,一杯接一杯。
起初只是缓缓地喝,後来连杯都不倒了,直接擡手灌进喉咙。
他盯着那张空荡荡的双人床,眼神有些发空。
桌子上还摆着奥利奥当年从幼儿园带回来的三只乌龟,它们在玻璃盆里缓慢爬行,不紧不慢,如同他这两年的等待。
她说要自由,他就给了她整整两年。
他喉结滚动,拿起手机,又一次点开那个号码。
他想继续听听死心的机器声。
“喂。”
他怔住了,指尖僵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