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凝态度斩钉截铁,“闻斯臣,你信不信我可以踢坏你,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他动作顿住,眼里翻涌着熊熊火焰,沉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权衡什麽。
最终,他松了手,指节缓缓收紧,忍着伤痛,艰难转身背过去,声音静下来:“那你离我远点,别撩完就装无辜。”
说完,他像是怕自己再忍不住,慢慢往床的另一边挪了些,留出一个刚好不碰到她的距离。背脊紧绷,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还维持着极限克制。
曲凝回身望着他安静的背影,没再说话,只轻轻地,拉了拉被子,把自己裹进温度里。
这一晚,他都没再越线。
连着折腾了几天,曲凝早就累了,也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天光刚亮,窗帘却还没拉开,房间里依旧昏暗安静。
曲凝还没彻底醒来,就感觉有什麽温热的触感落在脸颊,轻轻的,密密麻麻的。
她睫毛微颤,下意识皱了皱眉。
那触感没停,反而顺着她脸侧一路落下,落在唇边丶锁骨,带着久违的丶灼热的熟悉。
她意识逐渐回笼,睁开眼,却正对上他压得极近的脸。
闻斯臣正低头亲她,动作温柔,不急不缓。
一切都太熟悉了。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大床,还有这个熟悉到令人心烦的男人。
仿佛一睁眼,又回到了两年前。
她一动,他察觉到她醒了,却没停,反而贴得更近些,唇贴着她耳廓,“早安。”
曲凝望着近在咫尺的他,眼神慢慢清明起来,“你不累吗?”
明明手臂和後背的伤那麽严重,医生交代过要静养,根本不该用这种姿势半撑着身子,更不该吻她吻得这麽没底线。
闻斯臣眼里像有一片燎原□□,如果可以,他想做的,当然远不止亲吻,他会狠狠地将她抵在身下,听她唤他名字,听她在他怀里发颤,低软求饶。
可他现在只能靠单臂撑着,像个被束缚住的野兽,只能靠接近一点,再近一点,来缓解满身的燥热。
他垂眸看着她,“累,所以你今天开完会,早点回家来陪我。”
曲凝伸手抚摸上他受伤的腰背,“你就算伤在家里,齐阳和洪睿也会上门找你,不是吗?你有你的事,我也有我的工作。”
她语气温温的,把话说得很清楚,但是手掌却用力按压在他的伤口,她又在拒绝他。
闻斯臣盯着她,沉默几秒,终究没再继续。
他收了手,将额头缓缓抵在她肩窝,闭上眼,语气低沉,“车库里,你的车都还在,每年都保养,你随便开。”
他一下子听话懂事起来,突如其来的体贴,她一时竟有点不习惯。
她开口道:“那你先起来,别压着我,我也要起床了。”
闻斯臣没动,反而低头,在她锁骨上轻轻吻了一下,再往上,落在她下颌。
曲凝伸手抵住他肩膀,懒声提醒:“没刷牙。”
他轻笑,声音压得低哑:“又不是第一次。”
她没接这话,只轻轻推了推他,“起来。”
他眼神依旧燥热,听话地退了几分,撑着床慢慢坐起。
曲凝也坐起身,擡手撩了撩散乱的发,动作随意,带着种不经意的慵懒与诱人。
闻斯臣目光落在她身上,没移开,眼神不动声色地掠过她锁骨和肩线,又逐步往下。
他慢条斯理道:“这睡衣很不错,但今晚可以换一件别的款式吗?这件先收起来,过段时间再穿。”
这句话说得太轻太顺,可字字都像火。
过段时间再穿?
她要是还会在他面前穿这件,那就是她傻。她穿是为了故意惹他不愉快,可不是为了和他调情。
她换好衣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件睡衣丢进垃圾桶,绝没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