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芷汀落到他怀中,抬着微红的眼睛,双颊也憋得红彤彤的,怔怔望着他,“公子,我有一点点想你。”
韩耕耘忍不住将她往怀里按得更深,有话梗在吼里却说不出口。
宫娥将他们包围起来,叽叽喳喳询问谭芷汀有没有伤着。
韩耕耘将谭芷汀平稳放到地上,濡了濡干燥得唇,哑着嗓子道:“殿下,卑职告退了。”
谭芷汀说:“公子,如果你不想同我说话,就不说吧,只要陪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喝些酒吧。”
韩耕耘点头。
二人坐到曲江岸边,对着满江水色,默默喝了不少酒,朦朦胧胧中都醉了。
谭芷汀提议:“公子,你驼我去酒宴上,让我瞧瞧哥哥给我挑的夫婿都是什么样的。”
韩耕耘笑着点头,“好,殿下上来。”
两人的头撞到一块儿,额贴着额,目对着目,一同笑着,似达成了某种愉快的约定。
韩耕耘背着谭芷汀直冲进曲江宴正席,将席上一众青年才俊一个个看了个遍。
也不知谭芷汀从何处寻来几支笔,看一个郎君,就在人家脸上画个叉,一会儿说这个“太丑了”,一会儿又说那个“太没气质了”。
闹了一通,二人总算是被内侍宫人围住,两人顺势倒在地上,面对面,牵着手,昏睡过去。
这场闹剧归诸于酒,怪只怪曲江宴上的酒实在太醉人了。
扇灯与箫10
韩耕耘酒醉醒来,头像被柴火熏烤,胃里翻江倒海,开阖眼睛,见到刘潭一张脸正俯视他,他把手臂横在额上,发出不舒服的呢喃。
“伯牛,醉得这么厉害,很难受吧?”刘潭的声音传来。
韩耕耘只有力气回他一声“嗯”,心里在想这不是自己的床榻,这是在哪?他想问刘潭,但暂时还没有精神。
“那个学兄,你还记得你是怎么从曲江宴上回来的吗?”
“嗯?模模糊糊的……只记得很多脸……然后睡了过去,记得不是很清楚。”
其实自己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是谭芷汀的睡脸,韩耕耘猜那大概是自己的梦吧。
刘潭尴尬一笑,“看起来学兄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好,你们扶学兄起来,给他喝些解酒汤。”
听这口气,自己必是在刘府了。
“不用,我自己来。”韩耕耘摆手示意侍女退下,从床上坐起,靠在软垫上,因仍是头疼,用手指轻搓眉心。
侍女捧来解酒汤,“韩公子请用。”
韩耕耘接过汤碗,清亮的汤色里倒映出一张颇显憔悴的脸,他搅动汤水,送到嘴边,一勺一勺将解酒汤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