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立即启动该批次产品全球紧急召回程序;
2。设立专项赔偿基金,对事故受害者及所有购买该批次产品的消费者进行合理,及时地赔偿;
3。全力配合相关部门进行深入调查与整改。
“咱们是在暗示大众,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必然会负责,但责任不一定在我们。比如,某些航司在从中作梗。”谢隐继续解释。
品牌推广部同事们开始对着草案各抒己见,而路危行则低声跟谢隐交代:“让他们随便去讨论,你不用管,就直接按照这个草案出公告。”
谢隐了然于胸。
那帮人讨论的同时,他就把声明差不多写好了,走完“路危行新政”后,由稳态生物官号发出。
“接下来呢?”经理虔诚地问。
他是一点这方面的专业思维都没有啊,不知道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
不过仔细一想也不怪他,稳态生物是一个搞科研和生产的专业领域公司,针对的客户都是医院和医疗部门,连广告都不用做。
设立品牌推广部,已经算组织架构冗余了。
所以,他们的品牌推广部功能多到离谱,没人管的杂事都归他们管,连员工证件照修图这种工作都要做,所以,不精专业十分合理。
“咱们等一等舆论发酵,看一下大众的反应,再马上根据走势做出策略调整。”谢隐耐心解释。
等待期间,经理闲来无事,又开始可怜兮兮地控诉翎越航空了,他刚刚激愤到一半,会议室的门被急促地敲响。
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研究员探进头来,神色焦急,对着经理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经理脸色一变,立刻起身,匆匆跟着研究员离开了。
那个研究员显然刚从某个实验室出来,应该没有经过严格的离开实验室清洁程序,他的实验服上,沾染着微量的,正在进行测试的信息素诱导剂。
对于满屋子都是beta的会议室来说,这些诱导剂跟空气无异,每个人都神色如常,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谢隐不一样。
他是alpha。
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躁动从他的脊椎深处蹿出,他的血管仿佛被快速加热了,血液沸水般奔腾咆哮,汆烫着每一个细胞,冲击着每一条血管壁。
他的alpha信息素正拼命想要挣脱束缚,喷薄而出,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侧颈的腺体在薄薄的皮肤下不受控制地跳动。
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大力掐住自己的虎口,企图用痛感来对抗体内翻江倒海的信息素。
怎么会反应这么大?
谢隐算了算时间,原来是抑制剂药效快过了!真是倒霉催的,偏偏是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
他现在急需补打抑制剂来压制被诱导剂引导得要失控的信息素。
立刻!马上!
“我去趟洗手间。”谢隐故作淡然地站起身,打断了正在热聊的品牌推广部职员们。
“哦,出门左拐走到头就是。”黑框眼镜好心提醒,完全没察觉他的异样。
谢隐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快步走出会议室,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那些毫无知觉的beta。
但他根本没有左拐。
绝不能在厕所那种室内空间补打抑制剂,抑制剂本身那独特的气味,在封闭环境下极易被捕捉。
这里是信息素研究的核心地带,为了彻底杜绝信息素和诱导剂泄露的风险,任何一个室内角落都可能隐藏着信息素或者抑制剂检测设备。
一旦被人发现他是信息素人,路危行势必会知晓,路危行知道,那就意味着讯安会知道,讯安知道,就意味着自己会被开除,那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绝不能暴露。
走廊里,实验人员残留的诱导剂浓度比会议室内更高,更猛烈地刺激着他濒临失控的信息素系统,信息素像一群疯了的马蜂,在体内左冲右突,冲得他眼冒金星,气息不稳。
慌乱中,谢隐捕捉到一个标识——走廊尽头安全通道。它的后面连接着办公楼后空地,完全符合他所有的要求。
他径直朝着目标冲去,就在手即将推动安全通道门的把手的同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紧绷的肩胛骨上。
那熟悉声音紧贴着他的耳后根响起,激起一片汗毛倒竖:
“厕所左拐,你左右不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