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离邓布利多这么近,在密闭的空间里,在对方的地盘上,在悬殊的实力面前,塞润妮缇脸都有些发白。
她觉得死亡在向自己招手。
“哦,塞润妮缇,我一直在等你。”
邓布利多把一盘糖果推给她:“我以为你不会信任我了,如果你知道那个未来的话。”
他看着塞润妮缇,蓝眼睛里都是忧伤:“我能问一问我们结局吗?”
塞润妮缇惊异于他的敏锐,但又觉得理所应当——这就是本世纪最强大的白巫师,他确实有知道这个秘密的智商和实力。
塞润妮缇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紧:“鱼死网破的胜利。”
“听起来不太好……牺牲了很多我的朋友,塞润妮缇,我明白、理解你对我的埋怨,对于每一个认识我的人来说,认识我确实不算一件幸运的事。”
塞润妮缇垂下眼睛:“站在客观的角度上,您是伟大的。”
“但是塞润妮缇并不打算站在客观的角度,是吗?”
塞润妮缇抬起头,直视那双蓝色的漂亮眼睛,灰眸空洞,逐渐了无生机。
塞润妮缇说:“是的,教授。我站在斯内普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立场,以预言卡洛琳的身份,以我的全知,向您对话。”
“在来到八楼之前,我给您的一位故人写了一封信,如果您不能给我想要的,我想他不会拒绝我。”
邓布利多露出复杂的神色看向她:“你想要什么?我的孩子?”
塞润妮缇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答案:“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平安,我要您不惜一切代价,在伏地魔死去之前保证他的身体不受伤害。”
邓布利多问:“你用什么作为交换?”
“天下。教授,你要的天下。”
塞润妮缇说:“我们交换,你保护我在意的人,我保护你在意的天下,包括未来会死去的黑魔王,我是指上一任。”
全知的便利在于她很清楚的知道邓布利多的弱点,情况也如她所愿,邓布利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隐忍的痛苦,这痛苦很不容易被察觉,但习惯了察言观色的塞润妮缇立刻分辨了出来。
她乘胜追击:“在您死去之后,伏地魔潜入纽蒙迦德监狱逼问盖勒特·格林德沃老魔杖的下落,为了保护您的安眠之地不受打扰,格林德沃对伏地魔说了谎——他被伏地魔杀死了。”
“怎么会!”
邓布利多忽略了自己的死亡,下意识觉得盖勒特那样的人不会被伏地魔杀死,塞润妮缇露出一个隐秘的笑容,她拿下了一局。
塞润妮缇说:“因为您死了,教授。”
她说:“因为他爱您,教授。”
“虽然我还不太懂爱情这样高深的东西,但我猜那足以让一个人消沉赴死。纽蒙迦德监狱是关不住曾经差点统治巫师界的黑巫师的,关住他的一直都是您,邓布利多教授。”
爱是最伟大的魔法,也是最牢固的囚笼。
我是你这边的
邓布利多问:“我有保护西弗勒斯的能力,你呢?卡洛琳,你有保护天下的能力吗?”
塞润妮缇从自己的怀里抽出一个笔记本,那个笔记本看起来平平无奇:“教授,我想您知道它是什么。”
邓布利多露出疑惑的表情,塞润妮缇翻开笔记本,邓布利多体贴的将自己办公桌上的笔递给她,塞润妮缇在日记本上写:你是谁?
日记本浮现出一行字:没礼貌的小朋友,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塞润妮缇看了邓布利多一眼,邓布利多莫名其妙,塞润妮缇立刻写: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日记本:你骗我呢吧?
塞润妮缇:你是汤姆·里德尔。
这个时候的汤姆还没有那么老奸巨猾,他没反应过来这个明显的陷阱,日记本浮现出一行字:你真的是邓布利多?
塞润妮缇合上日记本,看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抖了抖胡子,问:“这是他的魂器?”
塞润妮缇点点头:“您果然知道,这就是他的魂器,教授。伏地魔一共有七个魂器,日记本,有求必应室拉文克劳冠冕,古灵阁贝拉特里克斯金库里赫奇帕奇的金杯……剩下四个我也知道,这三个是我的诚意。”
她顿了顿,轻声道:“你是跨越了世纪的巫师,而我,我今年按照最大的年纪算也才35岁,我知道我或许无法与您相抗衡,但卑微的人总要学会在缝隙中给自己求出一条生路。邓布利多教授,我是一个赫奇帕奇,如果有的选,我不会违背我的忠诚和善良,站在天下的对立面。”
“我也希望我会是一个英雄,可我的虚名与斯内普教授的重要性,在我这里简直无法比较,赫奇帕奇最重真心,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我在意的人。邓布利多教授,我知道与伏地魔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我之所以站在您面前,是因为比起伏地魔您更……善良,您容忍的下一条或许卑微的生命。”
邓布利多看到对面的灰眼睛恳切的看着他。
“请允许我卑劣的祈求您,ibegyou”
她说。
邓布利多想起了许多年前,那是一双黑色的眼睛,他说过同样的一句话,也是为了一个人。
命运在此刻交叠重合,邓布利多带着多年前的愧疚,同意了她的请求。塞润妮缇得寸进尺:“我需要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教授。”
她温和的灰眸似乎燃起一层火焰,塞润妮缇说:“如果我不能打败伏地魔,我会用我的生命向您、向天下人谢罪。到那时,我用那七个魂器和他死而复生的条件以及打败他的方法向您交换斯内普教授的生路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