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一家子的是非也说不明白,理不清楚,更何况是现在这个时代,说的多了反而于自己无益。”
双拳难敌四手,一张嘴难辨好几口。跟顾家那些人讲理就像犯了天条一样。
顾时安自然也明白,要不也就不会自己不高兴了,当时就把人怼死了。
许昭还挺乐观主义,“没事,等到时候把你爹娘接出来盖个小院,眼不见为净。”
顾时安笑了一下,“许昭,你这随意画大饼的毛病还真是,张口就来啊?”
“嗯?”许昭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可没有,我说真的等咱有钱了盖个房子,接着你爹娘出来,不在看着那些人。”
顾时安看着许昭亮闪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无奈叹口气道:“就算你是真心的,可到底也不是容易的,先不说从顾家搬出来有多难,就说咱俩那里来的钱盖房子?木匠瓦工铁匠的手艺没有,种地也没经验,难不成是你带了什么我不知道的金手指?可以点石成金?”
“呃,那倒没有,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东西!”许昭有些故作高深的样子。
“什么?”顾时安还真是有些好奇了。
“我智慧的大脑啊?有这还怕将来饿着咱俩啊?”
顾时安:“……”还不如说你带着的那张脸呢。
“时安,时安,你别走那么急嘛,你等等我啊?我好歹也算是高材生了,脑子不笨的好不好,你等等我。”
两人一前一后赶回家里,家里也同样的热闹。
许浅跟着朱成月还有几个婶子正在绣手帕,满地的箩筐,里面放着丝绢还有针线等,围在一起欢欢笑笑的说着话,干着活。
“小昭回来了,今天新姑爷认门怎么样?给你吃酒没有?”正在绣手帕的刘婶上来打趣着。
许昭摸摸头嘿嘿一笑道:“吃了吃了,挺好的,想天天都去。”
“你这小子,想天天都去有肉吃吧,也不知道你老丈人家有多少鸡鸭够宰了给你吃的。”
说说笑笑的惯是没有分寸的,许昭也不再多言语。
顾时安就近在筐里翻出针线来,将娟子绷好,也开始认真绣起来。
“绣这么多手帕是做什么?”许昭不解。
“昭小子这是成亲高兴糊涂了?这没几天就是春日宴了,倒是来往的客商,赶考的举子们又多,会也热闹,咱们就多绣点娟子好去卖,那时候生意可好了,谁家不是趁着这个时候会的手艺都用上,纳鞋底,绣手绢,做木匠等等。”
田婶子就跟顾时安坐的近,以前也没跟顾时安有过照面,只听着传言挺凶悍的,开始还怕顾时安反了性无缘无故打人,没想到往这一坐绣着娟子还是挺安稳的,手法利落,一点也不笨手笨脚,倒是挺让人惊讶的。
许昭想想,点点头道:“确实是高兴糊涂了。”
临安县这地方挺复杂的,早些年穷的不行不行的,方圆百里别说人了树都没有,连年的干旱田地损耗严重,种啥也种不出来,也真是邪了门了,邻镇邻县都是风调雨顺,偏中间的临安县一点雨水都没有。
县长,镇长,村长连带着各宗的族长都坐不住了,找来道士祭坛做法,最早的春日宴就是庙会,问天问地临安镇倒是是那里得罪上苍了,杀猪宰羊宰牛,所有人都跪了个遍来诚心祈求。
这办法那也是真的灵验,半个月之后天降甘霖,持续了有半个月之久,干涸的土地滋润过来,小溪河流也流淌了起来,不再是荒芜枯黄的景象,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从此这个庙会也就念你按持续了下来。
直到新建了官道,临安镇更加富庶了,客商云集,镇内经济大幅提升,从祈求保佑的庙会逐渐演变成了春日宴,和庙会也大差不差,各宗族照样祈福,一次春日宴后,百家铺子如春笋争出。
许昭还没看过这么盛大的春日宴,那好奇之心就更盛了,追问起来道:“那春日宴上的各家铺子不都要准备着?”
“何止各家有的铺子要准备啊,这段时日临安街上的铺子租金都疯涨,可也挡不住多少人去租去开铺子,但凡去干的就没有不成的,胭脂铺啊,绸缎铺啊,木匠铺啊,成衣铺子,东西也都是好东西,跟着来往的客商进货卖货,人家也是有门路手里有闲钱才钱生钱,咱们这一点经不起一点雨打风吹也就绣绣娟子了。”
许昭点点头,开始思索自己身上的银钱,拢共算了一下,应该是勉强够一两钱,连风吹雨打见不到就没了。
“要不就是有手艺,会个皮影戏啊,会织个小玩意的那也能卖钱。”刘婶子不问自说,一肚子话就跟憋在她心里好久一样。
“再就是咱们村的屠户许旺家,那十里八村的好手艺呢,据说他家祖上都干这个,庙会开的第一场第一刀都是他家祖先下的,从此代代相传干下去,有这门子手艺,逢上春日宴庙会负责开刀的肯定有许旺,那时节生意也好,要不他家里不愁吃喝啊!”
怪不得许志诚那么横,觉得自己家挺豪横呗。
许昭一挑眉,“现在不就快春日宴了,去他家买肉还能买的上吗?”
“能啊,咱们自己村里去的买几两肉还是可以的,要是别的不认识的,现在忙的不行肯定是顾不上搭理的了。”
许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思绪想的越来越远
“呀,安哥儿绣的真好,我这还是头回看安哥儿绣娟子呢。”
许昭也被吸引住回过神来凑上去看,小声凑在顾时安耳边道:“你啥时候会这个了?怎么你还有这个技能?”
顾时安点点头,“自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