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瞥了我一眼,顿了顿:“在看什么?”
我:“在看哥哥的影子。”
哥哥:“……”
我:“我也想学会视线诱导,最好能在训练时将富冈先生的视线诱导到其他剑士身上。”
这样就不用每次都被打到怀疑人生。
哥哥:“……最好不要这么做。”
视线诱导不是用在这种事上。
我掀起眼帘,嗯了一声:“我也觉得成功率有点低。”
柱的眼力都是bug级,这么做了也没有效果。
我叹了口气:“要是我能学会呼吸法,成功率就会高点。”
毕竟那些呼吸法一个个都跟特效差不多。
黑子哲也习以为常地将「呼吸法」转换为中二期妹妹对剑技的描述,他淡定道:“你上次肌肉拉伤了,恢复期内别去道场,在家好好休息。”
我想了想,认认真真地回答:“要是因为这点小伤请假,下次训练可能就是骨折了。”
“……”
我拧开瓶盖,喝了口水:“而且哥哥之前练习练到快吐都不肯停下,我们明明差不多——”
“不一样。”哥哥风轻云淡地打断我,“我和荻原约好要在夏季初中联赛见,所以必须在那之前成为正选,你最近有剑道比赛吗?”
我找了个长椅坐下,靠着椅背叹了口气:“没有。”
剑士选拔都是会呼吸法的剑士,我还没到选拔门槛。
一片无言的沉默中,长廊光线正好,哥哥忽地道:“纱代,你真的喜欢剑术吗?”
我微怔了下。
我自然没那么喜欢剑术,至少这份喜欢绝不纯粹,真正的喜欢应是不计较得失,正如哥哥对于篮球那样。
要是世界足够安全稳定,我绝对不会在明知学不会呼吸法的情况下还去磨练剑技。
因为这在我看来并不划算。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哥哥,不过我没指望他能理解,毕竟我们之间有信息壁垒。
如果有人在我十四岁以前告诉我这世上有鬼,我只会觉得他脑子有坑,而不是恍然大悟地附和说那可真危险。
但真相总是荒谬又残酷。
前世是真的有鬼。
而今生,我又的确被危险人物盯上了。
这么想来,最安稳的时期,竟是前世十四年间。
那时候,因为无知,所以安稳。
“没关系的,纱代。”
哥哥半蹲下来逆着落地窗外的光,同坐在长椅上的我对视:
“不管生什么,你只要做你认为正确的事,就足够了。”
他摸着我的头,光影从他的丝落到眼瞳,身上的气息鲜活而炙热。
片刻寂静后。
我回过神,斟酌着措辞:“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