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毛发比较重,每次扎得他酥麻发痒,今早故意没让他刮胡子,这样用手心摸起来会比较有感觉。
陈博盯着他侧脸看,看到最后手心发痒,嘴巴发痒,甚至全身窜起一股热腾腾的小火苗。
火势越来越旺,烧得他从床上爬起来,推开伏在桌上的身体,抬腿跨坐在对方腿上,面对面用嘴唇磨蹭着他下巴:
“简奕箫!”
“嗯?”简奕箫任由对方戏弄。
陈博摸着他喉结:“后山有一块隐秘空地,没人!”
简奕箫立马心领神会,嘴角掩饰不住笑意,从抽屉里拿出一盒东西:“走!”
“老师脖子上的牙印是你留下的?”
从后山下来,道路崎岖坎坷,陈博走起路来既别扭又难受,索性让简奕箫背着,反正他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简奕箫自然万分乐意背着他,下山的路轻松好走,还能一路上与恋人亲密接触,何乐而不为?
陈博惬意的趴在简奕箫背上,手臂环住他脖子,透过薄薄的玻璃镜片去看外界草木,结果入眼皆是一片模糊不清。
小时候上学没少干这种事情,他一直觉得男生戴眼镜会显得文质彬彬,有一种清冷的帅气,所以好几次偷拿同学眼镜戴,回家还骗老妈说眼睛出了问题,缠着她非得配一副近视眼镜。
结果眼镜没戴几天,眼睛像得了红眼病似的充血发红,最后差点真变成近视眼,还吃一顿劲爽粗暴的“竹笋炒肉”!
也许是一块想而不得的心病,他总是对戴眼镜的人充满好感,尤其是像简奕箫这种看上去斯文儒雅、博学多闻的成熟男士。
不过,疼痛告诉他,很多事情不能只流于表象,事实可能与之大相径庭。
看上去是绵软可欺的羊,实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到学校,他直接回房间补觉,反正这几天主要任务就是吃饭、睡觉和做爱,好好陪着自己的男人。
可能是体力消耗太大,躺床上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甚至做了一个冗长而又缠绵的美梦。
等他醒来,窗外已是灰蒙蒙一片,房间内更是漆黑如墨。
他茫然呆坐在床上,盯着黑乎乎的墙壁发呆,思维一时对接不上来,只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还好意识逐渐归拢,被子里简奕箫的味道扑入鼻腔,慢慢将他从那种无端的失落感中抽离出来。
他推门出去,夜空满月高悬,繁星点缀,一片静谧祥和的氛围笼罩在山间。
简奕箫和学生们仍在教室里忙碌着,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映射出宽阔的背影,他表情很认真,像是坐在谈判桌上的外交官,带着一种肃穆,手指点着桌子不知说着什么。
陈博没有上前打扰,找了个相对偏僻的地方,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这种烟抽起来辛辣刺鼻,但相当够味!
烟草是当地山民自己晾晒而成,加了点中草药,据说有润肺止咳的功效,听起来有一种以毒攻毒的意味。
烟是山里学校教师给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早年在城里读过中专师范,毕业后分配到这里教书,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这个地方群山环绕,山路绵延起伏,交通非常不便利,镇上到这里的公路只修了一半,其余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更别提村民居住的零零散散,平均间隔要五六公里,这还是直线距离,实际走过去至少要半个多小时,甚至有的要翻一座山。
所以,长期各自封闭的生活让这里保留下很多原汁原味的生活状态,也更有利于简奕箫他们考察当地最原始的风土人情。
但原始与落后相伴,闭塞与守旧并存,这里村民传承着纯良质朴美德的同时,也抱守残缺某一些封建糟粕,比如重男轻女……
这一堆土砖房构成的学校破败不堪,墙皮大面积脱落,桌椅板凳更是残缺不全,更加剧了那些人对教育的规避,仿佛陷入恶性循环。
山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木头,他本来想利用下午时间给孩子们修理一下桌椅板凳,再帮那些女学生做几张简易床,结果山坡上一通乱搞,又酣睡了一下午,原计划就这样无疾而终,只能明天再执行。
面对着群山群星冥想,脚边不知不觉落了一地烟头,喉咙竟然没有干涩发痒,反而更加神清气爽了一些。
他踩灭最后一根烟头,约莫着简奕箫那边应该已经结束,准备起身回去,刚转过头,猛然撞见一团黑乎乎的身影吓了他一跳:“谁?”
黑影向后退了一步,故意与他拉开距离。
借着月光他看清楚那人五官:“小孟?”
孟繁初个子本不如陈博,但借着距离和地势上的辅助,他有意拔高姿态,保持一种俯视的态度:“我有名字!”
这几个字冰冷甚至僵硬,陈博立马感觉到了对方相当不客气的态度,他笑了笑,将所剩最后一根烟递过去:“抽烟吗?”
孟繁初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满地的烟头:“老师不喜欢烟味。”
陈博收回烟:“你找我什么事?”
孟繁初顿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你喜欢老师?”
陈博并不意外他的问题,不过他没有回答,只是悠闲的把最后一根烟点燃。
“老师脖子上的牙印是你留下的?”
这个问题他觉得有必要回答,点头:“嗯,是我!”
孟繁初握了握拳头:“你和他不合适!”
陈博看不清他五官细微的变化,但能看到他整个身形微微的颤抖,像是积聚一股狂烈的怒气:“难道你和他就合适?不要忘了,你是他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