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惊讶,她甚至忘记了嘴里正叼着吸管,含糊不清道:“迟满?”
对面的少年拉开椅子坐下,两人视线的斜角一下子平了不少,他看上去不比岑橙平静到哪去,同样一副讶异神色:“原来你认识我。”
岑橙嘀咕了句:“整个杭中有谁不认识你?”
她声音不大,迟满没听清,以为是什么要紧事,身体下意识向前倾了倾,将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的遥远距离倔强地缩短了一公分,尽管有些微乎其微。
他抛来一个表示疑问的音节:“嗯?”
“没事。”岑橙喝了口美式,将口腔填满无法说话,以示话题揭过。
“好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男生有些悻悻然。
不过好在,他接收到了岑橙的意思,没再继续。
岑橙松了口气,慢慢将嘴里一大口美式喝完,顺便打量着他。
不怪她一眼就将迟满认出来,只是少年与她同级,又太过风名,学习好,长得帅,还有一大堆兴趣爱好,在那个被课业压力逼得团团转的枯燥学生时代,轻而易举地就成了一束耀眼的光。
就算是同一个学校,今天见到迟满之前,岑橙也只把他当成另一个次元的传说。
“是你要养她么?”岑橙问道,“不是替你亲人朋友什么来?”
“嗯,”迟满点头,“我养。”
岑橙又一次沉默。
所谓术业有专攻,既然迟满要收养蒲公英,那么之前这一切光鲜亮丽的“title”都不再是岑橙的评判标准,因为这对他能否成为一个合格的“铲屎官”没有任何用处。
很快的,她想起另外几桩事。
作为校草,迟满没少被人喜欢,她们班自然也如此。
直到有一天,她听说迟满谈了恋爱,惹得女孩子们一阵哀嚎。
又后来,她听说迟满因为太不近人情,被女朋友给甩了。
虽然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话语,但还是让很多人忍不住去想,这么一个高智商优质帅哥,得不近人情到什么样子,才会被人家女孩子甩掉。
种种之类的传言不在少数,比如他性格孤僻,除了身边两三个好友之外,对其他所有人都敬而远之。
又因为据说是个家底很厚的大少爷,所以没少有人说他“十指不沾阳春水”。
虽然从别人嘴里来了解一个人不是一件好的选择,但岑橙实在和迟满不熟,他们没有共同爱好,没有共同话题,甚至文理科思维都不相同,在可供排列组合选科的时代,依旧毫无默契地选择了政史地和物化生,所以这三年以来,除了光荣榜上偶尔或许并肩,他们不会存在交集。
“听别人说”,这是岑橙唯一能够了解迟满的方式。
但是要凭借这些言论,岑橙确实没有办法将蒲公英托付过去。
这不太公平,却也无可奈何。
迟满和她非亲非故,但蒲公英是她和家人从小带大,她的天平自然会偏向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