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路,走到哪里算哪里。”宋其音抓起明漾的手腕往海棠林走,穿过几棵树,下了几级台阶,然后停下。
附近路灯很亮,但大部分被树挡了,影影绰绰,神秘感十足,因此,被海棠围着的这一片草地就成了约会圣地,晚上常常有情侣到这边来。
明漾是招蚊子体质,以前她不太理解,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到这里喂蚊子。
现在,她好像懂了——
宋其音单手勾住了她的脖子,轻声对她说:“明漾,头低一点。”
她们贴得很近,明漾脑袋里乱成一团,什么也不会思考了,傻傻地跟着指令低下头。
宋其音仰起脸,亲在了明漾的唇角。
明漾指尖微微抖,她的脸在烫,耳朵也烫,呼吸也烫,偏偏宋其音又说:“崽崽,你知道怎么和女孩子接吻吗?”
她的声音很轻,模模糊糊的,像被风吹散。
明漾摇了摇头,晕乎乎的,只觉得自己好像该摇头。
宋其音捏了捏她的耳朵,声音清晰许多:“我教你好不好?”
明漾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硬挤出来的:“好。”
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了。
宋其音游刃有余地轻笑:“先,你要看着她的眼睛。”
明漾眼睫轻颤,视线与她交汇,光影明灭,朦胧又暧昧。
“然后,再看她的嘴唇。”
明漾垂下眼,目光落在了她的唇上。
“最后,慢慢靠近。”宋其音手移到明漾脑后,稍用了点力,把她的脑袋往下压,“距离剩下一厘米的时候,在心里默数五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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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三,二,一。”
她的声音带着钩子,像诱人堕落的海妖。
“如果她还没有躲开。”
“那么,你就可以吻她了。”
两人呼吸交融,鼻尖蹭着鼻尖。
明漾心口起伏,随着心跳,在心里默数。
五,四,三,二,一。
明漾搂紧她的腰,几乎有些急不可耐地要去吻她。
宋其音却比她更快地偏过脸。
吻落在脸上。
明漾懵了几秒:“姐姐?”
“笨蛋漾漾。”宋其音噗嗤一笑,揪着她的耳朵把她拉开,“今天就到这里了,慢慢来。”
明漾又羞又窘又失落:“……哦。”
“怎么?你还想一步到位?”
“我没有。”
“说实话。”
“……我有。”
“好诚实哦。”宋其音揉揉她的脸,“但是今天不行,改天好不好?”
明漾忍了忍,没能抵过心里的悸动,追问道:“改天是哪天?”
一点也矜持不了了。
宋其音忍俊不禁:“这么想亲我啊?”
“想。”明漾看着她,说了第一句,后面也没那么难开口了,“宋其音,我喜欢你。”
她缓了缓,认真地说:“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宋其音有些触动,却故意表达不满:“哪有人在小树林表白的。”
“我不是……”明漾着急了,“对不起,可是我忍了好久了,多一分钟都不想再等了。”
她总觉得该慢一点,再慢一点,谨慎一点,再谨慎一点,认真一点,再认真一点。
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现她慢不下来。
满心都是对她的喜欢,冲动又直接。
“我一定重新补一个。”
“没怪你。”宋其音笑望着她,“想要女朋友就好好表现,哪天把我哄开心了就有女朋友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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