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时间太短,易川并不能确定里面的人提到的就是这几个字,但他却直觉自己听得没错。
若“寄卖人口”是真,这看似寻常的屋子,背后藏着的恐怕不是简单的买卖。
看来先前他路过的那些摊位充其量只占了个“市”字,真正的“黑”应当是在此处,这三间屋子想必个个都不简单。
易川暗自打量周遭时,右侧那间屋子的门帘被掀了起来,一个作同样黑袍白面具打扮的人走了出来。
旁侧有戴着精怪面具的,见状上前取下那屋子外侧墙上悬挂的红木牌,快步走至入口黑帘旁边。
先前进来时背对着没能注意到,易川这才现,那黑帘旁竟然还摆着一张长木桌,同他在小诊所处看见的一样,另一个戴精怪面具的人坐在桌后。
那人接过递来的红牌放至身前桌上的右侧箱子内。
递红牌的那人则右走至一张小桌旁,领着又一个等待的人去往右侧屋子,并从其手中接过红牌挂至门帘旁边。
入口处的厚重黑帘开合时,又有两人走了进来,径直走向那门帘旁的长木桌,然后从那精怪面具处接过一张红木牌。
易川眼珠子一转,已经知晓了这里的运转方式。
他不动声色地起身走至那张长木桌前。
没有温度的视线自两个漆黑的小孔里透出,直直落在易川身上。
“哪一门?”
一个中年男声自面具后传出,声音有些低沉。
易川侧身指向那左侧的屋子。
小黑孔透出的视线顺着他的指尖看去,干涩的“吱呀”声响起,易川瞧见木桌里侧拉出一个抽屉,一张红色木牌被拿出来递到他身前。
易川接过后,没有停顿地离开这里,坐回了原先那张椅子。
红色木牌在手里翻了一圈。
红牌后面是一个有些复杂的花纹,易川仔细一想后回忆起来,大门口那木匾上便有这花纹,他的视线扫过里侧那三道门帘,原先没注意,那上面的浅纹竟也是这花纹。
正面则只简单地刻了两行字,一是左侧那间屋子的名字,二是数字“”。
易川咧了咧嘴角,这怎么跟银行排号一样。
先前那拉住易川的精怪面具人不时在几张桌子处走上一圈,路过易川时,目光落至他桌前的红牌处。
那人也没多言,抬起一只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没吃过猪肉总归也见过猪跑,坐在这里这段时间易川已经把流程观察了个透彻,此时微一颔,便跟在那人身后走向左侧屋子。
红色木牌挂上,易川再一次掀开这道门帘。
易川身后的门帘刚一合上,中间那间写有“消息”二字的屋子里,一个修长的身影掀开门帘从中走出。
易川打量了一下屋内陈设,这屋内倒是空间不大,只是当他把目光投向这屋里唯一的摆设——正中间那扇长木桌,以及桌后坐着的那个披着黑袍戴着精怪面具的人,难免有些眩晕,老是这样的配置,他都有些怀疑是进入了什么循环。
易川走至木桌前那把椅子处坐下,看向对面那两个小黑孔。
“买还是卖?”
一道低沉的中年男声从面具后传出。
易川皱了皱眉,这声音简直和外厅里那个管号码牌的一模一样。
这人见对面的客人没有回应,很自然地拿出来纸笔递了过去。
易川看向面前的纸笔,很是意外,难道说来这里的很多哑巴,他们已经习惯了?
他拿起笔写下一个“买”字,幸好一些简单的字他还记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