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水卉若有所思地点头:“厉害。连气质都变了。”
更衣室里,Luna已经准备好了演出服。看到焕然一新的阮白歌,她吹了个口哨:“这才对嘛!状态回来了?”
阮白歌点点头,换上那件黑色礼服。这一次,衣服完美贴合了她的新身材,每一处曲线都恰到好处。
阮白歌深吸一口气,戴上面具。镜中的影像让她恍惚——这分明就是Mokita的主唱,没有任何区别。
“时间到了!”季临推门而入,看到阮白歌的瞬间愣在原地,“我……的天……”
“怎麽了?”阮白歌转身,故意用Mokita主唱特有的慵懒语调问道。
季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什麽……就是……太像了。”
乐队其他成员的反应更加夸张。贝斯手的调音器掉在了地上,鼓手直接爆了句粗口。
“见鬼了,”鼓手揉着眼睛,“我刚才差点以为原来的阮白歌回来了。”
阮白歌的心跳加速,但表面依然平静:“走吧,该上场了。”
走廊的灯光昏暗,通往舞台的通道像一条时空隧道。阮白歌能听到外面观衆的欢呼声,震得地板微微颤动。
这一刻,她既是自己,又不是自己。易容卡让她找回了曾经的躯壳,而灵魂依然属于现在的阮白歌。
“接下来,有请——Mokita!”
主持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季临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准备好了吗?”
阮白歌调整呼吸,点了点头。舞台的幕布缓缓拉开,刺眼的灯光如潮水般涌来。她迈出第一步,走向那个曾经属于她的舞台。
舞台的灯光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阮白歌站在聚光灯中央,面具下的脸庞早已被汗水浸透。
几首歌的时间像被拉长成一个世纪,又像是眨眼即逝的瞬间。观衆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最後一首!《夜航》!”阮白歌高声宣布,吉他弦音划破空气。
她闭上眼睛,任由熟悉的旋律带领她回到那个属于Mokita的世界。高音部分如展翅的海鸥,低音又如深海暗流。每一个音符都精准地击中观衆的心房,引发一阵又一阵的尖叫。
“安可!安可!安可!”
演出结束的瞬间,全场观衆起立鼓掌。阮白歌深深鞠躬,面具下的呼吸已经紊乱。
过度消耗的体力加上连续两天的失眠,让她的视野开始模糊。舞台的灯光在眼中变成刺眼的光斑,耳边的欢呼声也逐渐远去,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
“太棒了!”宣水卉兴奋地抱住她,“你简直——天哪,你怎麽了?”
阮白歌摇摇头,想要表示自己没事,却突然双腿一软。她勉强扶住墙壁,手指在冰冷的墙面上留下汗湿的痕迹。
“我没事……”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只是有点……头晕……”
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走廊的灯光在她眼中拉出长长的光痕,耳边似乎有人在惊呼,但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模糊不清。
在意识彻底消失前的最後一刻,她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古龙水香气包围了她,混合着一丝淡淡的烟草味。
“裴……与之……?”她微弱地呢喃,却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发出了声音。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嘴唇颤抖着,心中默念:“解除易容卡……”
消毒水的气味。
这是阮白歌恢复意识时第一个感知到的东西。她缓慢地眨动眼睛,刺眼的白光让她又立刻闭上。
“醒了?”
低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阮白歌再次尝试睁眼,这次成功了。裴与之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西装外套搭在椅背,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的眼下有明显的青黑,看起来一夜未眠。
“我……”阮白歌想坐起来,却被一阵眩晕击倒,重新跌回枕头上。
“别动。”裴与之按住她的肩膀,“医生说你严重缺乏睡眠,加上体力透支和轻微脱水。”
阮白歌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连着输液管,冰凉的液体正缓缓流入血管。
“演出……”她嘶哑地问。
“很成功。”裴与之递给她一杯水,“社交媒体已经炸了。”
阮白歌小口啜饮着温水,喉咙的干涩感稍稍缓解。她偷瞄着裴与之的表情,试图从他平静的面容中读出些什麽。
“你……怎麽会在後台?”她轻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裴与之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嘴角微微上扬:“我买了VIP票,有後台通行证。我就待在後台。”
这个回答让阮白歌心跳加速。VIP票意味着他早就计划好要来,而不是临时起意。
病房的灯光在裴与之深邃的眼眸中投下光影。他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从西装内袋里取出钱包,抽出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
“以前有一次,Mokita在LiveHouse的首场演出。”他将照片递给她,“主唱也在後台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