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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协议（第2页）

“阮白歌”坐不住了，猛地抓住裴与之，试图让对方同情她一下。

裴与之见冒牌货死不松手，选择给对方一次机会。于是他提议将她们二人带到排练室唱歌，谁唱的好就是真的阮白歌。

蓝调咖啡馆的紧张气氛在裴与之的提议下暂时缓和。

他冷静地拨通电话，安排车辆将三人送往Mokita的排练室。一路上，车内寂静得可怕，只有空调的轻微嗡鸣和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

阮白歌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安全带。她注意到裴与之通过後视镜频繁地瞥向她，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关切，有探究，还有一丝她不敢深究的期待。

副驾驶座上的冒牌货则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双手紧紧攥着裙摆，指节发白。阮白歌几乎能听到她急促的心跳声。

排练室位于一栋老旧的文艺园区内，周末空无一人。

“就这里吧。”裴与之打开灯光，“谁先来？”

“我先！”“阮白歌”急切地举手，仿佛抢答就能增加胜算。她快步走到麦克风前，调整高度时手指明显在发抖。

裴与之抱臂靠在控制台边，表情平静无波：“请。”

冒牌货深吸一口气，唱起了Mokita最着名的《夜航》。

然而她一开口，阮白歌就忍不住皱眉——声音甜腻做作，完全失去了原曲的空灵感和力量感。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节奏更是乱七八糟。

“停。”裴与之在第二段副歌前擡手打断，“不必继续了。”

“我还没唱完！”“阮白歌”急得跺脚，“这只是热身！”

裴与之没有理会她，转向真正的阮白歌：“该你了。”

阮白歌缓步走到麦克风前。

她没有立即开唱，而是先调试了一下设备，动作熟练得像每天都会这麽做。然後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当她开口时，整个排练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清澈透亮的嗓音如清泉流淌，每一个音符都精准地落在节拍上，情感饱满得令人心颤。这不是简单的模仿，而是灵魂的共鸣。

唱到高潮部分，她自然而然地微微仰头，左手无意识地敲着节奏——正是裴与之之前提到的那些小习惯。

一曲终了，馀音绕梁。阮白歌睁开眼，看到裴与之眼中闪烁的泪光。他快步走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我就知道……”他的声音哽咽，“我就知道是你……”

这个拥抱太过熟悉，阮白歌的眼泪终于决堤。她回抱住他，指尖紧紧攥住他的西装外套，仿佛一松手就会再次失去。

“不！不可能！”“阮白歌”歇斯底里的尖叫打破了这一刻的温情，“我才是真正的阮白歌！你们合起夥来骗我！”

裴与之松开怀抱，但一只手仍紧紧握着阮白歌的手。他转向冒牌货，眼神冷得像冰：“戏该演完了。”

“裴哥哥，你被她骗了！”“阮白歌”扑上来想拉他的手，却被避开，“我才是你的妻子啊！我们结婚时的誓言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裴与之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容忍有人冒充她。”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李律师，麻烦你来一趟排练室。对，现在。我需要起草离婚协议。”

“离婚？!”“阮白歌”脸色惨白，“你要为了这个女人和我离婚？”

“不是因为她。”裴与之直视着她的眼睛，“而是因为你根本不是我妻子。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谎言上的。”

“不……不是这样的……”冒牌货踉跄着後退，撞到架子鼓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我可以解释……我……”

“省省吧。”阮白歌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的戏码该落幕了。”

冒牌货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好啊，既然你们都认定了，那我也不装了！”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没错，我是冒充的！但那又怎样？现在全世界都认为我才是裴太太！你以为他们会相信这种荒谬的灵魂交换故事吗？”

“他们相不相信无所谓，只要我相信就好了。”

冒牌货的狂笑在空旷的排练室里回荡，尖锐而刺耳。她踉跄着後退，撞倒了一支麦克风架，金属撞击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了吗？”她的声音因歇斯底里而扭曲，“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身败名裂！裴与之，你要是敢离婚，我就告诉媒体你家暴丶出轨！看裴氏的股价还能撑多久！”

裴与之的眼神冷得像冰：“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威胁？”

“你不在乎？那你父母呢？裴氏的几万员工呢？”“阮白歌”疯狂地挥舞着手臂，“我可以毁掉一切！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阮白歌上前一步，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忘了一件事。”

“什麽？”冒牌货猛地转头，眼中满是血丝。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身份丶地位丶财富——都是建立在‘阮白歌’这个名字上的。你以为自己的家境就能为你摆平一切吗？如果真的可以，他们也不会让你攀上裴与之了。”

“你什麽意思？”冒牌货清醒过来。

“你即将一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