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瓷……"
他无意识地呢喃着,仿佛这是唯一的解药,只有想着温瓷雪白的指尖,想着她身上清冽的冷香,才能勉强压下喉头翻涌的酸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副官在外战战兢兢地通报,"大帅,这个时间点,您该回家了,不然夫人会担心的。"
“别说话。”
傅沉舟突然低吼,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他不能这样去见温瓷,不能带着别人的痕迹碰她。
那是亵渎。
他拿起毛巾一遍又一遍地搓,搓的全身发红,皮肤近乎渗出血珠才颤抖着停下。
他重新换上衣服时布料摩擦过伤口,疼得他眼角抽搐。
可这痛楚让他安心。
唯有疼痛能证明,他又干净了。
他只属于,温瓷。
傅沉舟回到家时有些失魂落魄,又有些紧张得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夫人会不会嫌弃自己。
他站在府邸大门前,罕见地迟疑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朱红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夫君。"
温瓷提着琉璃灯站在台阶上,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着,像是等了很久,暖黄的灯光描摹着她含笑的眉眼,在夜色中晕开一片温柔的涟漪。
"欢迎回家。"
四个字,轻飘飘的。
傅沉舟却像被子弹当胸击中,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他征战半生,凯旋时有千万人欢呼,却从未有人站在家门口,专门为他说一句……欢迎回家。
一瞬间,心脏像是被塞满一样,酸酸胀胀的。
她这一次,真的在家里乖乖等着他。
这是他们共同的家。
可是他……不敢上前,拥抱属于他的妻子。
见傅沉舟站在原地似乎不为所动,温瓷歪了歪头,然后主动跳下台阶扑进他怀里。
傅沉舟惊醒过来慌忙去接,他怕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好闻,可他的妻子却反而把脸埋在他胸膛处深深吸气。
这一瞬间,之前被温艳触碰的那些恶心难受反胃,全都消失全无。
抱着他的妻子,他好开心,好满足,感觉整个人瞬间都得到了净化。
"夫君好香,刚洗完澡么?"温瓷从他怀里仰起头,一双漂亮的眼眸亮晶晶看着他。
傅沉舟眼眶一酸刚要坦白,怀里却被塞进一束沾着露水的红玫瑰。
他当即愣住,所有话都说不出了。
花。
"给我的?"他声音哑得不成调,好久才开口。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花。
来自他的妻子。
温瓷正要点头,却突然发现他金丝眼镜后泛着水光。
她惊讶地捧住他的脸,"怎么啦?谁让我家夫君受委屈了?"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