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这两?个?字从?唇间溢出时,轻得她自己都听不见。
她缓缓闭上眼,唇角竟是?微微勾起了些?。
胸口滞阻到?了极致,血肉像被一点点从?其?中抽离。
每一缕,每一滴的流逝,都无比清晰地被感知。
她有些?冷。
也有些?……想笑。
“您可?知道……”苏子衿双手环住她的腰,将自己不断贴近,“我嫉妒得快要疯了。”
“我嫉妒那个?叫裴瑾的人,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占据了您所有的思念。”
“可?是?我拼尽了所有,只为得到?您的垂怜,为您偶尔分散出来的目光。”
苏子衿低低笑出声,笑声在耳边显得缥缈又贴近。
一缕缕的气流吹在耳垂、肌肤上,像情人间最亲昵的亲近,却冷得人哆嗦。
“所以,我恨裴瑾。”
虞晚慢慢松开手,没有去抱他,而是?落在了身侧。
她依旧闭着眼,喉咙愈发干涸,有气流从?胸腹处被挤上喉管,从?口中被呼出,只剩微微起伏的胸脯。
“所以殿下,您告诉我。”苏子衿蹭了蹭她的侧脸,用一种媚到?极致的声调问道:“我恨的,是?谁?”
“我恨的,是?那儿祭奠的神圣的牌位,还是?地上这画像上卑微到?尘埃里的戏子?”
虞晚沉默着,那份沉默像撞上蛛丝的蛾,被越收越紧。
苏子衿没等到?答案,缓缓松开环着她腰的手,目光落在那一排衣柜上。
他一步步走过去,指尖划过那排做工精良的衣袍上,每件都是?裴瑾最喜欢的雪青色。
“我初看到?这些?衣服的时候,就在想啊……”他轻声说着,“殿下每年都在等着他长大啊,真好?。”
“这些?衣服,也真好?看。”
苏子衿随手拿起一件衣袍,将衣袍比在身上。
不大不小,意外的合身。
“您亲手送给我的衣服,被留在了扬州,是?为了让我穿上这些?华丽的外袍吗?”
他痴痴地抬眼望她:“殿下您看看,这身衣服我穿是?不是?也很好?看?”
虞晚没回答,缓缓睁开眼。当瞳孔适应了黑暗,周遭的一切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她能看见苏子衿身上比着的那抹雪青色,也能看见他身后那排衣柜上的纹路。
昏黄的光线本该柔和,此刻却像一张扩散的针网,密布而来,要将她每一寸肌肤都穿透。她必须耗尽所有气力?去对抗,才能勉强维持表面的平静。
虞晚视线从?比着衣袍的苏子衿身上稍作停顿后,轻轻掠过,正对上那排衣柜。
她每年都会找最好的绣娘,用最好?的面料,制一身衣服。
有时候她会想,都说男子个头长得快,不知道如今身高?几?何,是?壮是?瘦。
她只能一遍遍在心中描摹,想象着阿瑾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