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答案是否定的,甚至对于这些,有一些隐隐的厌烦。
只是大贵族阶级利益互换的必备流程罢了。
晚上时,米娜来读书,男人端坐在桌前,神情冷漠疏离,透着股淡淡的厌世感。
她心里发毛,在那双蓝眼阴郁的注视下,慢慢走到他面前。
赫兰静静盯着她,眼神中有种轻盈的飘浮,示意她可以开始读了。
米娜捧起书:“人们相互蔑视,又相互奉承。”
“人们各自希望自己高于别人,又各自匍匐在别人面前。”
她念着几千年前古罗马皇帝的沉思录,声音干净清脆,这几天她的发音得到了很大修正,很明显是私下里刻苦用了功的。
赫兰盯着她洁白纤细的脖子,花瓣一样娇嫩的声音在里面淌过,细细滑动,它是那么脆弱,像小鹿的脖颈,一碰就断。
这样美丽的脖子,穿上礼服会是什么样子?
他猛地惊醒了,内心爆发出一种烦躁与怪异,真是恶心,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
真是一点都不让人喜欢。
他的蓝眼珠不动声色,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抵触,米娜感觉到了他阴冷的注视,她瑟瑟发抖,为什么他一直盯着她脖子看?
她强撑着念完,他没什么表情,让她过来。
米娜僵着身子走过去。
“这里是怎么发音的?”
米娜以为他又要纠错,张口要说话,但停住了,他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脖颈,她失去反应,一瞬间失声。
“先生”她紧张发抖。
“叫我主人。”
他的手指像蛇,末梢划过一点点轻盈的压迫与窒息。
米娜小声喊他主人。
“再多说点吧”
他用指腹细细磨蹭,蓝眼的流光沉下,喘息加重,长蛇一样的手指抚摸她的后颈,滑过她的咽喉,读错一个字,他会很恶劣地抽打她。
“又读错了,怎么总是读错教化还不够啊。”
男人叠着长腿,米娜跪在他脚边。
“这样发音对吗,嗯?”他抬起她的脸,感受她在他掌心里颤栗发抖。
米娜呜咽着说不对,她的手心已经被他打肿了,眼里的泪花要流出来。
“嗯,继续读。”
他指梢沿着她的喉咙,认真抚摸她的声音,难道小男仆还没到变声期么,声音这么清脆等等,她的喉结呢?
男人没有喉结?
他的手指迟疑停顿,米娜已经意识到了,她瑟缩着跪在地上,说自己发育晚,还没有长好。
可是她都十八岁了,按照年龄早成年了。
“我小时候吃不饱饭的。”她低下头,眼神难过。
吃不饱饭怎么长身体呢,赫兰神色复杂,没有再逼问她。
他让她起来,月光浩瀚皎洁,米娜读着剩下的书,他的手臂搭在桌面,在她面前认真擦拭手指,动作缓慢,一丝不苟,每一根手指泛着干净的冷光,米娜读完书,看着他的手不停哆嗦。
她感到嘴巴很痛,本能地分泌出唾液,眼角带着泪花。
赫兰听到了她小声咽口水的声音。
他露出点微笑,和蔼道:“下次再读错,就用嘴巴,好吗?”
米娜被他吓得腿发软,她胡乱地看,注意到了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的手指很长,戴戒指很漂亮,她意识到这个变态恶毒的男人马上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
这样的毒夫都有人要,她想不通为什么。
赫兰见小男仆一直在偷看自己的婚戒,她似乎对那个很好奇。
“你很喜欢这个?”他问道。
米娜摇摇头。
她之前也戴过的,艾瑟尔给她的圈号太大,他还用荨麻草给她编了个小的,不过被她偷偷丢掉了。
人们在婚礼上喜欢祝福一生,而那个东西好像能套住人的一生一样,她不喜欢。
“您要结婚了吗?”她很费解德尔玛尔小姐看上他什么呢?
除了长得好看,但也就这张脸了。
但是小姐比他长得好看多了,头发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