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依然对大酒桶很好奇,她爬上梯子,踮起脚尖,掀开巨大的木桶盖,瞬间被扑鼻而来的酒香气迷住了。
好香。
她把头伸到酒桶里,使劲闻了闻,这似乎是红葡萄酒,冰凉的液体中散发着酒精,丹宁,和木质素的醇厚味道,闻起来度数很高的样子,她探脑袋望了望,想尝一点,身子没入半截,结果掉了进去。
冰凉的葡萄酒液淹过头顶,米娜一下猛灌了几大口,在酒桶里扑腾着,被迫喝了几口,没一会儿彻底醉了。
她在黑漆漆的酒桶里呼救:“泰德,泰德你在哪里啊,呜呜呜。”
泰德在酒窖的尽头用心清点着,丝毫没听到这边的动静。
她还在那里一边喝一边喊。
男人的黑色皮鞋踩在地面,米娜听到了一点声音,用力地求救:“救救我,泰德,我要被呛死了。”
酒桶倒了,酒花吨吨往外涌,铺天盖地的酒香在倾泻,米娜从酒桶里爬出来,像一条湿漉漉美人鱼,她咳嗽着倒在地上,娇嫩雪白的肌肤颤栗着,身上裹着酒汁的鲜艳红光。
水流声响了一会,地面被染成波光粼粼的宝石红色,汹涌着血液般饱满的光泽。
米娜神志不清地扑在地上,锤着地呜呼哀哉,几乎要痛哭:“喂,泰德,你在哪里啊?”
她耳朵里灌进去很多酒,晃晃脑袋甩出来,身上有股腌入味的浓郁酒香气。
“泰德,泰德?”她在地上找来找去,睫毛湿哒哒的黏住眼眶,“我怎么看不到你?”
“在这儿。”男人皱着眉,轻轻跺了跺脚。
米娜在地上摸了摸,碰到了男人冷白的脚踝。
她用湿乎乎的爪子抱着他的腿:“泰德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找不到你了,里面好黑我好怕,那个酒喝起来好晕,我喝了好多。”
赫兰看着自己笔直的裤腿被她弄脏,眉头深锁,这家伙又把他衣服毁了。
他冷漠俯视着她,用鞋尖踢踢她的脸,让她清醒点。
米娜一直抱着他不松手,她像只小猫蹭来蹭去,弄得他小腿很痒,胸口还总是时不时蹭过他的脚踝。
小男仆的胸怎么这么软?
他再次有了这个疑惑。
他蹲下身,捏捏她的脸:“醒醒。”
米娜绿乎乎的眼睛迷瞪着,她捂住自己的身体不停蜷缩,在酒桶里泡了那么久很怕冷。
赫兰沉下视线盯着她,他眸光幽暗,缓缓伸出手,解开她领口的一粒纽扣,想要看看她的胸。
她的身体的确有些可疑,甚至她的身份信息都是模糊的。
一小时前,近卫队对恐怖分子的审问已经有了结果,这次的袭击由第二区主力策划,其他大区的势力存在不同程度介入,马上就是七大区峰会了,反动势力将纵火视作一场不同寻常的政治示威。
近卫队初步调查后,谨慎怀疑庄园内有恐怖分子内应,礼官连夜搜索了私邸佣人的所有身份资料,呈递上来,他将它们摆在一沓军事公文旁,赫兰看到了小男仆赫然醒目的身份信息。
的确,她来历不详,同样来自第二区,嫌疑很大。
赫兰神情阴沉冷漠,说来,这些天他一直没见过她,银宫事务繁忙,而在庄园里她似乎一直躲着他。
他查看了监控,甚至她都偷偷更改了溜猫路线,特意避开他。
“别动。”他的手指已经伸了进去,碰到了她湿润的锁骨,米娜冷得抖了下身体,她一直在乱扭着,身上的酒渍很甜,飘着清冷的幽香。
他捏起她的一缕头发,解开第二粒扣子,然后是第三粒,马上就会看到了。
“大人。”
泰德出现了,赫兰及时停下手。
泰德找过来,行了礼,看到眼前这一幕,惊得魂飞魄散。
地上飘着酒花,酒桶翻倒,米娜醉的不省人事。
他心里不停倒吸冷气,虽然这个酒桶已经被污染了,但他很清楚里面酒水的价值,一滴酒比金子还贵,她就这样把它们全撒了,而且又被主人当面看到了。
人怎么能闯这么大的祸。
“大人,请您别怪罪,她应该是清理的时候不小心掉里面了。”
“嗯,喝醉了。”赫兰从容起身,瞥了眼地上的小家伙淡淡说道,他背着手,看起来十分冷静。
“把她带回去吧。”他没有惩罚计较的样子。
泰德忙不叠感激行礼,然后把米娜搀扶着带走了。
赫兰注视着他们离开,地窖门已经掩上了,他轻轻呼口气,两只手臂垂下来,不知为何刚刚竟然出了冷汗,像是害怕被发现的样子。
他滑了滑掌心发红的汗液,指腹仿佛还残留着她皮肤的温度。
上次的惩罚还没开始,她又闯祸了,赫兰看着自己被弄脏的衣服,觉得有必要跟她细细清算了。
第25章
碧蓝的浴缸上飘着金灿灿的花瓣,风一吹水流软软摊开,绵密繁荣地漫过身体。
米娜躺在里面,嘴里衔了根蓝色鱼尾菊,她咬着花一翘一翘的,泰德的嘟囔声不时从门外传来。
“你洗好了没啊,注意安全,别又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