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寄接了过去。
她从前在魏楹那里拿的多是山川形胜的游记之类。
琴棋书画这些都被从前忙于生计的她视为无甚大用的奇技淫巧束之高阁的。
如今,却是必须要了解一下了。
魏楹拍拍沈寄的肩,“小寄,我很高兴你能做出这些努力。不过,如果你实在没兴趣,不必勉强自己的。大不了咱们不理旁人就是了。”
怎么可能呢?
安娜和沃伦斯基还想不理旁人隐居呢,结果呢?
人是群居动物,必须活在别人的眼光里。
沈寄道:“你不需要一个长袖善舞擅长交际的夫人么?”
“需要啊,可是我更需要你。”
沈寄抱着书道:“嗯,我不会委屈自己的,放心吧。”
没有一个好的出身已经是软肋了,她不能让自己再成为别人攻击魏楹的借口。
而且,她也想要成为一个可以和他匹配的女子。
如果魏楹一路向前,而她止步于此,将来相看两相厌,她是不会甘心的。
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在一起。
这个世上,可从来不缺乏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女子。她要让魏楹的眼里永远只有她!
魏楹看穿她所想,“反正我说什么你现在都不会信的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吧。小寄,你不会后悔留在我身边的。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幸福,也让我自己幸福。”
“拭目以待!魏大哥,我想和你走的并不是只是一段路,而是由始至终一路同行!”
魏楹脸上的笑容扩大,“我也是!”
晚上魏楹睡着了,又开始做前段时间常做的一个噩梦。
他在牢狱里时常梦到自己扛不住狱吏的严刑拷打俯首认罪。
要不是想着沈寄还在外头焦急担忧,养母还在魏家受苦,生母的沉冤还不曾得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真的扛不住了。
那大理寺的监牢真的不是人呆的地方。
寻常的人进去哪怕只是转上一转都要留下阴影的。
何况他还在里头呆了那许多天。
之前去送王颢上路,他不由得庆幸自己终于是挺了过来,不然当日一同上路的还会有他。
那之后他已经不怎么做这个梦了。
不知怎的,临近殿试的当口又魇住了。
想来他的心底其实还是颇有些紧张的。
耳中仿佛又听到狱吏的厉声喝问,还有件件刑具往他身上招呼的声音,他不禁皮肤一紧,然后大喊一声惊醒过来。
坐起身只觉被没关严的窗户灌进来的风吹得凉飕飕的,身上已经是汗湿重衣。
原来自己还是放不下那一段。
在这临近殿试的当口,虽然努力调节心态,还是又做起这个梦来。
“魏大哥,你怎么了?”几声急急的脚步声后,窗户那里传来沈寄关切的声音。
她就住在他的隔壁,这么大的声音自然是把她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