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道屏障就是冲不破,阮意急得直往床板上捶,小拳头砸得咚咚响,眼看就要掉下泪来,像只被抢了猫条的小动物,又凶又可怜。
男人看阮意这副模样手忙脚乱地在原地挪了两步,又不敢真走开,急得语无伦次。
“那、那不然……换个方式……帮你?”
阮意哪还听得懂什么方式,只知道有“帮”字。
混沌的意识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头点得像拨浪鼓。
他闭了闭眼,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心,伸手轻轻按住她乱晃的肩,指尖都在抖。
窗外的月光漏进房内,刚好落在男人泛红的耳尖上,也落在女孩被热浪蒸得迷蒙的眼尾。
她眼里那点水汽渐渐染上别样的潮意,唇瓣微张着,泄出细碎的、带着轻颤的气音。
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偶尔混着他笨拙又无措的安抚低语,轻轻漫过房间的角落。
直到连同他的小臂都被完全打湿。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迈着步伐沉重的声响进了卫生间。
她倒是被服务好了,药效褪去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走廊里的平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搅乱,男人走得太快,衣角都带起了风,一路往前冲。
从发现阮意不见的那一刻起,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早已绷紧。
他早已顾不得什么商业场合的体面,迎面撞见一个缩着脖子的男人。
看那衣着,是瑟伦的助理。
没等对方反应,傅暻臣已经伸手攥住他的衣领,将人硬生生拎离地面,领口勒得对方脸色发白。
“瑟伦在哪?”
男人脚尖徒劳地在空中蹬了两下。
“瑟、瑟伦先生在……在最里面那间套房……”
话音未落,男人被他像丢废纸似的甩开。
推开那扇门时,一股熟悉的香味先飘了过来,还没来得及细嗅就被另一股浓郁到发腻的男士香水味死死压住。
瑟伦正坐在沙发上揉着某个地方,脸色臭得像刚吞了苍蝇。
他看见傅暻臣进来,立刻炸了毛似的站起来,活像要冲上来咬人的疯狗。
“你来得正好!你的那个助理……”
傅暻臣没理他,目光掠过房间,精准地落在地毯上。
有一点细碎的光亮,那是阮意戴的耳环,大概是因为大幅度动作掉落的。
空气骤然冷了下来,男人的眼神沉得像结了冰的黑海。
平日里那双总是带着克制的眸子,此刻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暗。
“她在哪?”
瑟伦被他这副模样噎了一下,随即更火了,嘴里蹦出几句脏话。
“该死的!那个疯女人跑了!被下了药还那么大劲,差点废了我!”
他捂着胯部,恶狠狠地瞪着傅暻臣。
“安德森家族要是断了后,我要你和她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