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的及时抵达,如同为在风暴中漂泊的宁宁抛下了一个稳固的锚。她温柔的陪伴和耐心的倾听,让宁宁封闭的心扉逐渐打开,积压的情绪得到了宣泄。然而,要真正解开宁宁心中的症结,引导她找到继续前行的内在力量,苏瑶知道,还需要一个更能理解她处境、且在她心中有特殊分量的人——顾承翊。
在苏瑶的安抚和学院的配合下,宁宁的情绪暂时稳定下来,退学申请被搁置,学院同意给她一段时间的假期进行调整。利用这个机会,在专项工作组周密的安排下,一个特殊的行程被提上日程:顾承翊将暂时离开“盘古”基地,带着宁宁,重走一遍自己年轻时求学、探索乃至最初接触“曙光”项目相关研究的道路。这不仅仅是一次散心,更是一次精心设计的“心灵导师”之旅。
第一站,他们回到了国内,来到了顾承翊当年就读的母校,那所顶尖大学的校园。走在梧桐掩映的林荫道上,顾承翊指着路旁的石凳,对神情依旧有些恹恹的宁宁说:“看那里,我大二的时候,为了一道搞不懂的流体力学方程,在那里坐了一整夜,差点被蚊子抬走。那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根本不适合学这个。”
他又带宁宁来到图书馆一个靠窗的角落,“这里,是我当年最喜欢的位置。很多时候,周围也都是成群结队的同学,我一个人在这里看书、演算,也曾经觉得孤独,觉得是不是自己太不合群。”他笑了笑,“但现在回想起来,正是那些独处的时光,让我能沉下心来,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宁宁默默地听着,看着舅舅曾经奋斗过的地方,眼神微微闪动。
第二站,他们去了顾承翊早期参与野外勘探和数据采集的一处西北地区。站在辽阔而略显荒凉的高原上,寒风凛冽。顾承翊裹紧了大衣,对宁宁说:“你看这里,条件艰苦,远离繁华。我刚来的时候,也不适应,晚上听着风声,想着城市的灯火,也会怀疑自己的选择。但是,当我们在这里采集到关键的数据,验证了一个重要猜想的时候,那种喜悦和成就感,是任何社交活动都无法替代的。”
他指着远方隐约的雪山轮廓:“科学探索的路,很多时候就像攀登这样的雪山,注定是孤独的,需要耐得住寂寞。你的天赋,让你比别人更早地到达了海拔更高的营地,那里的空气更稀薄,同行者更少,感到不适和孤独,是正常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走错了路,只意味着你需要更强大的内心来适应这个高度。”
宁宁望着那片苍茫而壮阔的天地,感受着大自然的宏大与自身的渺小,胸中的郁结似乎被吹散了一些。
最后一站,他们秘密前往了“未来能源谷”的建设指挥部。站在巨大的规划沙盘前,看着那些代表未来实验室、研究中心和孵化平台的模型,顾承翊对宁宁说:“你看,我们正在建造的,不仅仅是一个园区,更是一个让像你一样,可能在某些方面‘与众不同’的头脑,能够安心探索、相互激荡的家园。在这里,独特的思维方式不是障碍,而是最宝贵的财富。”
他转过身,郑重地看着宁宁:“宁宁,你记住,真正的同伴,不是那些仅仅因为你在身边而感到轻松的人,而是那些能够理解你的追求、认可你的价值,并愿意与你一起望向共同远方的人。你现在找不到,不代表未来找不到。而在找到之前,你必须先学会与自己和解,与你的天赋和解,坦然接受这份‘不同’所带来的挑战,并将其转化为你的力量。”
这一路的行走、倾听和舅舅的肺腑之言,如同涓涓细流,缓缓冲刷着宁宁心中的壁垒。她看到了舅舅光环背后的艰辛与坚持,明白了孤独与挑战是探索者路上的常态,也更深刻地理解了自己肩上那份传承自爷爷、延续于舅舅的使命。
回到瑞士后,宁宁的心态生了微妙而坚定的变化。她没有立刻取消退学申请,但她主动约见了她的学术导师和那位曾与她生冲突的瑞士同学。
她对导师说:“教授,我需要一些时间调整,也希望能调整我的学习方案,比如减少一些需要大量团队协作的课程,增加一些独立研究的比重。我相信我能找到适合自己的节奏。”
她对那位瑞士同学说:“抱歉,上次是我反应过度了。你的批评是对的,我的模型确实脱离了部分现实背景。我们可以重新讨论一下接口参数吗?我想听听你更多关于社会经济层面的分析。”
她的坦诚和改变,让导师和同学都感到惊讶和欣慰。学院同意了她的方案,那位瑞士同学也放下了成见,两人甚至因为这次坦诚的交流,现彼此在严谨性上有着共同的追求,关系反而缓和了许多。
宁宁没有完全摆脱孤独感,社交对她而言依然不是易事。但她不再将其视为无法逾越的障碍和自我的否定。她开始更积极地参与“环境科学青年学者”社团的活动,在那里,她找到了几个同样对科研充满狂热、可以就一个技术细节讨论到深夜的“书呆子”朋友。
顾承翊的这次“心灵导师”之旅,未能消除宁宁成长中的所有烦恼,却成功地为她点亮了一盏灯,让她在迷茫的十字路口,看清了内心的方向,获得了继续独自前行的勇气。风暴过后,少女的翅膀或许带着伤痕,却也因此变得更加坚韧,准备着在属于她的高远天空中,迎接下一次的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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