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魇洲垂眸看了它一眼,他大概记得它,是鱼瑶第一次进禁林给她当翻译的那只,他收回目光。
不能杀。
不然鱼瑶会生气。
“尊主大人,您不累么?您在这儿站了很久了,为什么要在这儿站着啊?”猞猁又道。
凌魇洲一步一步往那棵枯树走去,声音淡淡的:“等一个人。”
他在枯树下站定,等一个,不知道何时归来的人。
他看着枯树上他用精神力刻下的字。
五年,鱼瑶,你还要我一个人等你多少个五年啊……
他抬手,手指划过一年又一年的痕迹,像是被时光一刀又一刀地凌迟。
第五年,他只刻了鱼瑶的名字。
当他的手指摩挲过那个名字的时候,他赤红色的蛇瞳剧烈一颤!
那名字的下面赫然多了两个字:我在。
这个字迹……
鱼瑶!!
是鱼瑶!!!
他立刻回头,那只猞猁已经不见了,他疯了一般地在禁林里寻找,所有禁兽全部出动,他问了一个遍,找了一个遍,可是,没有……
为什么……没有……
他颓然地坐在树下,禁兽们战战兢兢。
“你们回去吧。”
禁兽们如蒙大赦,很快,他周围重新安静下来。
凌魇洲将九幽拿出来,鱼瑶,你还没死,对吧?
希望之后的失望将他整个人笼罩,强烈的落差感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端枪透过倍镜瞄着不知名的方向。
不愧是你啊鱼瑶,永远有最好的办法折磨我!
“漂亮哥哥,你在找我么?”
清脆的声音响起,凌魇洲整个人都怔住!
倍镜里,那个不知在他梦里出现过多少次的人正笑着看着他。
她浑身脏兮兮的,那张绝美的小脸上也满是污垢,手里拿着把铁锹,一如当年他初见她时的模样。
凌魇洲就这么端着枪瞄着她,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他怕,他怕他一眨眼她就又不见了。
可是他端着枪的手,在抖。
一时之间他竟分不清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倍镜里的人动了动,他立刻瞄准她的心脏,“别动!鱼瑶,不管是梦还是现实,求你了,别动,哪怕,让我多看看你也好……”
倍镜里的身影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笑着,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
“凌魇洲,不是梦。”
凌魇洲感觉到了她掌心的温度,感觉到熟悉的触感。
他怔怔地将视线从倍镜里移开,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
这张,他魂牵梦绕的人的脸……
“凌魇洲,虽然晚了几个小时,但,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