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不至于把沈清元关在牢里饿死。
“我只是好奇,妻主为什么不给他吃饭。”
嘴上说着好奇,眼睛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江烛染知道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扭过头去撩开车帷,装作看风景的模样,“你猜猜看,猜我为什么让他挨饿。”
“我猜,是为了给我出气。”沈流烨指尖抓上她的衣袖。
江烛染抓住他的手,缓缓道“怎么这么自信,不怕自己自作多情了?”
“会是我自作多情吗?”
江烛染回过头去看他,许久,笑出了声,“不是你自作多情。沈家在你幼时没对你好过,他沈清元又一门心思的想要害你,饿他几顿,也算是善恶有报。”
两人说着,到了王府,管家跑到马车边,等江烛染下了马车,凑过去道,“王爷,咱们郎君的继父来了。”
人是经不住念叨的,江烛染在回来的路上刚提到沈家,这头季鄢已经来了。
桓王府和沈家不和如今已经是全皇都人尽皆知的事情了,管家看人下菜碟的本事也不小,知道如今桓王府这位正君是最得宠的,一张嘴说的很巧。
单单“继父”二字,就让江烛染多瞧她两眼。
“他来了多久了?”江烛染问道。
“约莫着,一炷香的功夫。”
看来是一早盯着桓王府,她前脚带着沈流烨去诏狱,后脚季鄢得了消息就来到了桓王府。
待沈流烨下了马车,江烛染问道,“打算见他吗?”
“他来,也不过是为了沈清元的事,我去见他一面吧。”
沈家的正君来访,桓王府的正君接客是身份对等的事,反而不需要江烛染出面了。
江烛染点了点头,“让拂霜跟着你去。”
经过游船的事后,江烛染亲眼见证了心理扭曲的人能干出什么事来,现在也不放心让沈流烨带着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侍去见季鄢,索性让拂霜这个女婢去了,也能防止季鄢动粗。
沈流烨知道她不放心,带着拂霜去了前院。
前院迎宾厅里,季鄢正襟危坐。
沈流烨老远看着他觉得这人与往日无异,但走进了发现,短短几天,季鄢憔悴了不少。“季郎君来王府,是为了沈清元?”
季鄢面上冷冰冰的,点了点头。
“原来季郎君也是个长了人心的,知道那诏狱是个阴冷又森寒的地方,也知道担心沈清元在那里过的不好。”沈流烨语调平淡,但话里却勾起了季鄢的记忆。
沈流烨曾经住在沈家的一个院子里,季鄢记得,那院子也是在阴冷森寒的偏僻地方,因为院子里有棵高大粗壮的树,大概长了几十年的光景,几乎挡住那个院子里一半的光。
“沈郎君从小就是个伶牙俐齿的主,如今得了势,既不把娘和爹放在眼里,也狠得下心让自己的弟弟住牢房。”季鄢恶狠狠攥着手里的巾帕,恨不能冲上前去和沈流烨打一架。